痛楚。即使有佛陀法相的镇压,也仅仅只是止住崩溃的势头。 而斗昭的天骁刀,直接在她的双掌间一转,削飞了几根手指,顺势一抹,划过胸腹之间。 皮囊败! 斗昭落刀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对,正要变式,已经被调整过来的月天奴一掌拂开。 整片“净土”的力量,都在此时驱逐其人,斗昭随意地一个转步,已经退回最初的位置。 此时距离他将屈舜华斩杀淘汰,也才过了不到五息而已。 因为飞得很高的缘故,屈舜华的尸体,甚至都还没有坠跌到海中。 就在他的面前…… 勉强保住性命的月天奴,斗篷裂开,灰袍裂开。 碎成丝缕。 虽然月天奴第一时间就重新披上僧衣,但她裸露的身体,还是叫斗昭看了个真切。 斗昭眸中先有讶色,继而恍然。 因为他看到的,是一具没有性征的身体。 有手有脚,有皮有骨,有血有肉,但不具备性征,也不存在五脏六腑。 肌肤之上,流转着黄铜的光泽。 洗月庵的天才弟子月天奴……竟然是傀儡之身! 人怎么能是傀儡?以傀儡为身者,怎么能在洗月庵这样的佛门大宗修行? 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但也正因为如此,斗昭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在肉身力量上,还逊其一筹。 他的拳头是拳头,月天奴的拳头,却隐藏了无数细密的阵纹。 月天奴的面容倒是寻常的,除了同样带着黄铜光泽,与普通女子并无区别。 即使暴露了傀儡之身,她的表情依然平静。 或者说,以傀儡为躯的她,本就是没有表情的。 她只是迅速取出了几根手指,尾指一弹即削平,轻轻一按,便已将被削断的地方接上。 十指一握,又重新接续了力量。 而在海中…… 年轻的、嘴角血迹未干的左光殊,勉强摆脱了皮囊败的影响,从水面探出半身来,张开双臂,伸手去接屈舜华的尸体。 但在他就要接住之前,屈舜华的尸体,消失了。 已经被山海境的规则所带走。 左光殊愣在那里,此刻他完全忘记了山海境的世界规则。完全没有想起来,屈舜华只是被削掉了三成神魂本源,而屈家必然有弥补的手段。 他只知道,屈舜华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他微微地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真的长大了,真的可以肩挑风雨,真的能够保护他所珍视的人吗? 轰隆隆!轰隆隆! 他发不出声音来。 但是这一整片海域,都愤怒了! 这是河伯之怒,是水神之怒! 咆哮奔涌的海浪,从四面八方卷来,缠绕了左光殊之身,簇拥着他无限拔高、无限壮大。 就在斗昭眼前,在绵延无尽的海面之上,站起了一个高达二十余丈的海之巨灵! 他的面容模糊,身形雄壮,左臂上缠着一条狰狞黑龙,右手则提着一柄海蓝色大斧。 只轻轻一跃,便已与斗昭平行。 而大海凹下去一个深坑。 一斧斩下! 在海域力量的加持下,这巨大的战斧斩得空间都在颤抖,把空气斩出了飓风。 斗昭已经比蝼蚁还要渺小了! 且匆匆修复肢体的月天奴,又复回冲。 她身后的四臂嗔目佛陀像,还在与星光斩神之刀对耗。 而她的力量一直在深入此方天地,要将一定范围内的空间,全部定为自己的净土。 斗昭则是那净土里,唯一的不洁之人! 此时月天奴右手竖掌于面前,左手呈托钵状,面容慈悲。 在冲近之时,眸光一转,现出威严。左手骤然翻转,意为降服! 她的力量她的影响,全都在桎梏斗昭,为那海之巨灵的大斧,创造机会。 以道途对抗道途,以净土之力,覆下降服之法印。 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好像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这一方净土有无限光明。 海之巨灵也似乎笼上了佛威,如似净土之护法神。 一切的一切,都在阐述着生死。 在如此恐怖的攻势之前,斗昭的身上,终于燃起一抹金色。 耀眼金光绕身而流。 “还有没有……更精彩的表演呢?” 斗昭这样问着,眸燃桀骜。那璀璨的金光迅速流遍传身,将他的血肉毛发衣物长刀……他的一切,都晕染得灿烂。 他的和煦,变成了嚣狂。 他终于感到满意。 一个道途外楼,傀儡金身,是洗月庵天才修士。 一个是处在怒海之中、爆发了潜力的河伯神通拥有者。 这才叫对手。 不然战了这么久,除了面对屈舜华的阖天神通,他连一点兴奋的感觉都寻不见。 毫无危机感的战斗,早已让他厌倦! 不然他为什么要只身寻找朱厌? 此时此刻。 月天奴控制了净土之力,似于此方之天。 左光殊不知用什么法子激发了河伯神通,汇聚海域之力,成就海之巨灵,如同神祇。 而“天”要将他降服,“神”要将他斩杀。 面对这一切。 斗昭笑容桀骜。 他身上尽是不屈的光,他眼中尽是不服的狂。 灿烂招摇如他,只将天骁刀轻轻一划,遵循着微妙的轨迹,轻易剖开了所谓净土之力加身的禁锢。 而后刀锋反撩,同样卷起无穷祸气冲天,再次以人祸之刀,冲击此方天地的佛光普照。 在斗战金身的状态之下,斗战七式的杀力再次暴涨。 无穷祸气遮掩了佛光中的一切,瞬间便将此方“净土”污染。 人人受苦,人人得祸,哪有净土,不过虚妄! 一刀斩之! 月天奴仍然按着降服印,但人已经被整个掀翻。 她以特殊法门凝成的净土被斩碎,已经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 恰在此时,海巨灵的大斧将将落下。 斗昭只将天骁刀拉了回来,如此轻松自然的……于头顶横格巨斧。 他的动作太随意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