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直接往前探去,就这样硬接了魁山的一拳。 崩山之拳打在黑色的漩涡前,好像陷入永无尽头的棉花堆里,当然一直在前进,可根本不能伤谁分毫,魁山的拳头一直在前进,可身体竟不能进一寸! ‘革蜚’的手轻轻一扒拉,便将魁山连拳带人拨开——掌与拳,甚至还在交锋。魁山也并未放弃。 一切都显得如此轻描淡写,如此从容不迫。 而他看向姜望! 他的眼神,开始往姜望身上落。 这是压制了王长吉的眼神! 他看向姜望,然后看到了一道刀光。 那是即便是他,也觉得被刺痛的刀光! 此刀名为身魂朽。 身魂两杀,最不容人。 他的视线,被割断了。 而斗昭那灿烂的桀骜的身影,就放肆地站在姜望身前。独臂斜提天骁,看着‘革蜚’的眼神……如看猪狗。 不得不说,斗昭这样的人物,作为对手压迫感十足,作为战友则叫人很难不膨胀。 王长吉的眼神,祝唯我的枪,魁山的拳头,斗昭的刀……都只发生在一个瞬息里。 短暂的交锋过后…… 啪! 姜望已经将最后一块玉璧,按在了古老石碑的凹槽上。 这一声太清脆,太清晰,非常的悦耳。 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或许也不仅仅是感觉。 那时时刻刻横亘在心头的巨大压力,就此烟消云散。 九章玉璧齐聚,召发着难以言喻的力量。 背部的凹槽全部被填平,九块玉璧流光万转,立在山脚的这块石碑,开始散发出一种古老的气息。 笼罩中央之山的神光罩,一时光芒大炽,厚实凝重,竟如黄金所铸!金灿灿,真不朽,像一只倒扣的金钟,笼罩了中央之山,瞧来坚不可摧,万古不移。 那无边的黑潮扑来,也只似海浪扑礁石,全无半点动摇。 天穹黑雪雪崩一样地砸落,也只发出沉重的闷响,然后滑落黑潮里。 海中拔起的巨浪,一直自下而上冲击着中央之山的底座,撞得中央之山隐隐摇晃……此刻却一下子就崩碎了,如泼雨落回海中。 ‘革蜚’乌青僵白的脸,已经消失了所有的笑意。 他看着中央之山前的这些人,慢慢地说道:“你们,都要死。” 他的每一个字落下,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众人的心中。带来肉身与神魂的战栗。 旧的压力才去,新的压力已生。 毫无疑问,此时的‘革蜚’,绝对有着神临层次的实力,甚至不是简单的神临,而是神临中的强者。 他当然有杀人的能力。 不仅仅是在山海境削去谁的三成神魂本源。 而是真正的抹杀,断绝所有回归现世的可能。 先前斗昭离境而不得,便是注解。 这样的‘革蜚’,发出了死亡宣告。 他的气势节节拔高,几乎是无限腾升,冲天撞地。 狂暴的气浪鼓荡不已,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引动了飓风! 他毫不遮掩地展现他的愤怒,他的力量,他的恐怖。 生死之间,谁能无惧?在绝对力量层次的压制下,谁能不生怯懦之心? 他要打断这些人的脊梁,磨灭他们的意志,杀死最不听话的那些,再来奴役剩下的。 他是真的愤怒了。 但是此刻他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人呢? 他以为他知道,但是他并不知道。 他听到了狂笑。 那是嚣狂桀骜的、目空一切的笑。 “你到底能不能够知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那个独臂的提刀者,面对他的死亡威胁,不仅没有退避,反而悍然前行。 脚步愈疾,声音愈轻蔑。 “生存在狭隘的井底,误以为天下之大,不过如此。寄居在一个失去抵抗能力的修士之身,就觉得可以掌控一切。依仗着区区修为上的优势,就以为自己有强者的姿态?苟活千年,难当一秋!” 斗昭跃身,身燃金光,刀当颅门! ‘革蜚’大怒,愤怒得眼珠子都险些爆出来,双手握出阵阵寒气。 然而一杆长枪,比那桀骜的刀光更快。 祝唯我压根就懒得废话,他纵跃在空中,划过一道流星般的灿烂弧线,天地之间仿佛只剩这一道轨迹,只有这寒星一点。 这一点冷芒,就是他的不屑、他的表达。 魁山紧随其后! 极其雄壮的他,偷懒般地在祝唯我开辟的通道后穿行。 但是他每前进一尺,绕身的血气就浓郁一分。 冲撞到最后,血气已如一副血甲般,披在他雄壮得可怕的肌肉上。 先行者设想气血之尽头——破法,灭术,绝神通! 他虽无那般威能,却也见得几分轮廓。 流星靠近之后,就是陨石。 祝唯我是寒星,他亦是寒星。 轰隆隆打破了空气。 此拳是九天之上,陨石落! 月天奴十指绽莲花,身上的黄铜光泽流动起来,人也腾跃而起。简化的净土无法和神临层次真正的“域”做对抗。 她的净土之力全部凝于自身,凝聚在她的肢体,她的双手。 让她在彼方“我如神临”的世界里,把握自己的自由。 灵识笼罩范围内,我如神临。 说的就是神临之“域”。 是月天奴以后会成就的真正净土。 也是独属于‘革蜚’的、此时覆盖山脚的混乱环境。 为什么他有底气说要所有人死?因为在灵识笼罩的这个范围里,他真的可以算得上神! 为什么天授神名后,那些异兽就有了神临层次的力量?因为山海境赋予了它们如神的能力,令它们可以调动山海境规则,形成自己的“域”。 月天奴同样没有说话,但是她看向‘革蜚’的眼神,却更愤怒、更不屑—— 你算什么? ‘革蜚’的威胁,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屈辱! 她撞破了空气,身在上空,十指绽莲,直接打出洗月庵秘传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