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双。
在这场精彩的骑军缠杀里,王夷吾和猞师舆都贡献了自己的耀眼才华,双方以生死为局,奔行缠斗于两族前线之锋,沿途不知影响了多少战场。
换作太平时节,名将之号已经打出来了。
只是恰逢姜望诸相证我,剑横万界绝巅,叫诸天失色,才使得他们没有那么亮眼。
以至于未被传唱。
但重玄遵自然是知道得深刻的。
这场大战的分量清晰可见,今日回归现世的王夷吾,神完意足,已在洞真门外。
他今日来到朝闻道天宫,自也是为“了却旧时意”——当初姜望正是赢了与他的对决,才名动临淄,为世人所知。就此一骑绝尘,终至如今绝巅高处。
收到王夷吾“即返”的来信,他就知道王夷吾会来朝闻道天宫,故而先行一步,来此相候。
“阿遵,说起来,我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月谜——”王夷吾视殿中之人如无物,就连他此行专门求道的姜望也先不看,伸手掏摸着他从妖界带回来的礼物,随口说着话。
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就赶紧坐下。”
银甲白袍的计昭南,带着无双锐意,杀入此间。
妖界一直是他的主战场,常年戍卫,不肯轻移。去虞渊去迷界都只是偶尔,一般是回现世休整的时候,顺便去一趟。
王夷吾和猞师舆的骑军缠杀到了后面,他担心小师弟的安全,也提枪奔行在十万大山,和不少真妖交手。
故而这次是一起回来。
王夷吾闭拢了嘴。
镇国大元帅府以军法治府,师兄的话总归要听一听。
步如尺划,行有定规,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走到了编为“三伍”的蒲团前,极板正地坐下了。
但坐下来之后,便翻掌一抛,把一块天生鹤形的血玉,丢到重玄遵手里:“小物件,拿着玩儿。”
重玄遵轻轻转了转这块玉,笑而不语。
那缕弥而不散的睡意,终是散去了。
黄舍利恋恋不舍地从()
重玄遵脸上收回目光,转回头去,见天人法相大概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便小声地对玉真道:“你知道什么叫海棠春睡吗?”
玉真看着前方的姜望:“我知道。”
嗯?
黄舍利莫名的觉得有点不对。
咱们是在讨论同一个人——重玄风华的美色吗?
好妹妹,你倒是回头看一眼他,再与我说?
风姿无双的计昭南,披甲负枪,路过重玄遵旁边,径往前走。
他本来目标明确,看到了第一排第六个位置,那正好是右起的第一,暂时还没有人坐。
但看了一眼左起第一席那个同样披甲但把脸也遮得严实的家伙,实在觉得有点丢脸——一左一右都着甲,显得很对称,不知道还以为他俩是一伙儿的呢。
遂退了一排,坐在“拾贰”。
抬眼看着前方的姜望,不免略起波澜。
说起来当初在观河台上,看着剑仙人击败阎罗天子,他曾在心中有所期待——
想着姜望内府已胜王夷吾,若神临境时,再能胜他计昭南,拿一个“军神弟子克星”的名号,当十分有趣。
那时候他哪怕是拔高期待,也不曾想过姜望能与大师兄陈泽青争锋。觉得姜望虽然精彩,也就到自己为止,更别说能比得上韶华枪的原主。
而如今……
姜望要再寻对手,只能直接对上师尊了。
时光荏苒,所有人都在往前走。
也有人永远留在过去。
这时忽有清脆的响,那是玉和玉碰撞,发出的醒声。并无韵律,却如乐章。
天宫大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一个身穿祭袍的年轻人——并非苍瞑。
他有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并不遮掩,头上戴了一圈鎏金嵌玉的祭环,长发自然地垂落。
身上的祭袍纹饰也十分简单,不似苍图神袍那般华丽繁复。
在袍角简简单单地绣了两笔,如云漂泊,衬水在边。
这是……原天神神庙的祭袍。
他腰间佩戴的两块玉,都是代表神庙的玉。一色青,一色白。行走之间,自然撞响。
此刻到访朝闻道天宫的这个人,姜望是认识的。
他们在和风静雨的和国,曾有一见。
那是姜望修为还很低的时候。
当年他们曾有短暂的对峙,彼此气势相当,最终没有打起来,一笑了之。
今天他们还能相见,且是在朝闻道天宫见面,实在是一件让人惊讶的事情。
因为这些年来,能够跟上姜望脚步的人,并不多。能够不被姜望甩得太远的,就已经很了不起,无一不是响当当的名字。其中并不包括这个名叫“原野”的人。
“和国从来关锁。”便在这个时候,剧匮起身折转,眉心的白色闪电之纹轻轻跳动:“阁下所为何来?”
他严肃得令人害怕,法的威严自然彰显。
法规天地,无拘人鬼,神祇亦受律!
他眉心的闪电形,是法的具现,惩治神鬼尤其深刻。
曾经邪神猖獗的时候,斩神灭鬼的主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