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伟岸或者卑劣,无私或者偏狭。
这是平等国中,每个人平等的心情。
只有理想才能同路吗?
同恨者有时也同行!
现在她要拦下匡悯,为孙寅争取登顶的时间。
孙寅的道躯虽然已被击破,虽在跃升的路上被强势斩落,但她相信孙寅还有机会,仍能前行。
“我真是小瞧你们了。个个藏着实力,都强于过往的所有表现——也是,你们平等国成员,都是现实里有身份的,难免藏一部分,用一部分,不然一出手就是暴露,无法隐于世间!”
在某种意义上平等国和一真道还真是相似。
想到这点,就让匡悯感到恶心。
他冷漠地看着这几个护道人,轻轻一抖长槊,甩掉了上面沾挂的血肉,而后漂浮着前行,面迎此三人:“这样恨一真道吗,赵子?现在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们,是谁?!”
孙寅的确做好了跃升绝巅的准备,的确有机会在和对手的厮杀之中完成证道,以绝巅杀绝巅。
但机会只是机会。
把握不住,就是虚幻。
一真道最擅长的,就是戳破泡影。
就像现在赵子与钱丑联手,平等国排序前二的两位护道人,联手要为孙寅赢得一瞬冲顶的时间,看似是有可能完成。
但这个可能性,真实存在吗?
太虚妄了啊!
以一敌三,不费吹灰之力。三尊真人而已!
轰!
匡悯已经面对面地撞上了赵子,但并没有将之撞碎,或者发生什么别的交锋。
他像是一个泡影,从赵子身上掠过了,不被赵子的憎恨所影响,不沾染赵子的力量,不被赵子干涉半分,仿佛自身并不存在——但却真实地出现在孙寅身前!
强者的傲慢是存在的,但疏忽大意,不会发生。
他很清楚谁才是最需要解决()
的威胁。
所谓天纵之才创造奇迹的可能性,他不给予。
他就连杀死赵子的那一瞬,也要节省。绝对不给孙寅跃升的时间,甚至是……空间!
就在他出现在孙寅身前的这一刻,澎湃的力量也已经填塞了时空。
淡青色的气息燃烧着,仿佛一件巨大的飘卷的羽衣。
羽衣覆盖了所有。
上抵天,下撑地,外拦隐日晷的力量,内压孙寅的反抗。
而后是……
羽化!
飞仙!
去陪那群该死的仙人,丑陋的异端,在不可挽回的死亡里,永远地忏悔吧!
此即一真道扫灭仙宫时创造的羽化大术】。
不同于有些零碎传说里的美好想象,视“羽化”为跃升永乐仙世。
它的真正力量是毁灭,它的真实终点是死亡!
在羽衣的覆盖之下,是孙寅愈来愈平静的眼睛。
命运似乎予泰平游氏以最恶毒的诅咒,世世代代不轻饶。
他已经穷尽智慧,未舍努力,燃烧了全部的意志,来进行这场抗争。
但那一线之隔,仿佛永远都是一线。
匡悯已经来了,而他还差一线,这一线,就是生和死。
游玉珩失败了。
游钦绪失败了。
而今,他也要失败吗?
孙寅的红眸雪瞳,一时亮起,满头长发,都燃烧为血一样的红!
他怎甘?
他不认!
他要向这个***的世界,赢回他失去的人生!
燃精,燃血,燃命,纵寿于此。
轰隆隆隆!
有什么不屈服的力量,从他的体内拔起。
那是登天之路,绝巅之峰!
他在匡悯的压制下,仍然在进行最后的跃升,面对一位真正绝巅的压力,仍然在前进。负重而登顶……可乎?!
答案是残酷的。
他开始下坠。
他已经足够天才,足够努力,也足够拼命。
可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在绝对的境界压制下——
不足够!
孙寅飞扬的长发被压落,全身骨骼发出清晰的裂响。他怎样艰难地攀登起来,就怎样轻易地坠落。
登山步步难,山崩一世轻。
而在下一刻——
嘭!
一只小孩子玩的拨浪鼓,砸在了匡悯的脑门上。
瞬间变幻了大小,那个之前被挑破的窟窿,正正套着匡悯的脖颈!
怎……会?
匡悯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钱丑,还是那张可笑的平庸的脸,还是那个该死的亲近的笑容。
他一时不能理解,但人已经本能地撤远。
而钱丑也并不追击。
他只是平静地站在孙寅身前,带着他那堆漂浮在空中的不值钱的货物。
“现在是不是轮到我向你自我介绍了?”
钱丑看着此刻的匡悯:“在下钱丑,号为百宝道人。你也可称我……百宝真君!”
他每说一句,气息就拔升一分。
当这段简单的自我介绍说完,他的气息,俨然已是当世绝巅!
他当然不是今日才跃升,不是刚刚才成就。
当初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