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下人敲开院门,进去传话。 柳应麒堆着笑道:“那伯父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话。” 晏抚拱手礼道:“有劳柳伯父了。” 柳应麒上了他那架堪称奢华的马车,在两队卫士的拱卫下,在落日余晖中远去。 也如这余晖一般,瞧着灿烂,但不知还能撑多久。 攫。姜望忍不住传音问道:“宣怀伯是如此人物,你家以前怎会结下这门亲事?” 晏抚静静看着半掩的院门,传音回道:“亲事是我爷爷与柳姑娘的爷爷定下的。而且宣怀伯他……以前也不这样。” 多少物是人非,尽在不言中了。 未几, 院门拉开。 无人话。 院门后,站着一位气质柔弱的女子。 柳叶眉上,沾着三分春色,秋水眸中,有一点化不开的哀愁。 她站在那里,似一缕风,好像随时要飞走。 晏抚张了张嘴,但竟没有出话来。 姜望缄默不语,柳府的下人更不出声。 就连垂落小院的落日光线,仿佛也变得萧条。 晏抚往前挪了挪步子,终于道:“柳姑娘,我……” “晏公子就站在那里。”柳秀章出声道:“有什么话,我们隔着院门,也免教旁人闲话。” “我……” “你来,不就是为如此么?” “……是。也好。” ≈#21437≈#22855≈#32593≈#115≈#121≈#110≈#119≈#110≈#46≈#101≈#32≈#21437。“晏公子此来何事?” “有些闲言碎语,我不知你是否听闻……” “你瞧我住在这里。”柳秀章眸光轻移左右,看了看这孤独的小院:“每日所见所听,唯有清风明月。怎比得临淄喧嚣?” 晏抚微垂着视线,并不敢直视这隔门相对的女子,慢声道:“很多人,自……之后,你哀伤过度,每日以泪洗面……” “晏公子。”柳秀章秀美的瓜子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这没什么可让人闲话的。你我幼时便相识,常常在一处玩耍。从小大人们就,我们……便是玩笑话,也玩笑了太久,须得时间来磨灭。” 她截断回忆,看着晏抚:“你要解除婚约。我已允了。怎么,我连难过的权利,都不该有么?” 她不问配与不配,不问能与不能,只问该与不该。 唯有在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才有了波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晏抚的表情也极克制,声音尽量不带波澜:“只是有些声音,落在了汀兰身上……她以后是我晏抚的妻子,我须顾全她的名声。” “是啊。是该如此。”柳秀章的视线,也垂了下来:“我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我父亲在外了什么……我不知。” 隔门相对的两个人,都只看着地面。 好像地面上,藏着什么解决世间难题的秘密。 门槛如高墙,隔开了内外两人,是天各一方。 “我不可能对你的父亲做什么。”晏抚出口后,才意识到不该这么,补充道:“晏柳两家,毕竟是世交。” 柳秀章只道:“他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他能听我的……事情不会如此。” 晏抚在心中一声轻叹,道:“所以,我希望你能点什么。” 奇书网suyinwan.戅。“点什么?” 柳秀章毕竟是聪明的,问题出口后,她就明白了过来。 “要让我,我对你全无情意?要让我,我不曾为此伤心?” 她凄然一笑:“晏抚,你好残忍。” 晏抚站在院门外,像一颗沉默的树。 只有风吹来,才有沙沙的声响。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道:“温汀兰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应该被人如此诋毁。我不能为她抚平此事,无颜立于天地。现如今,我只有两个法子。一是你开口,消解流言。二是你什么都不。我回临淄之后,提刀出门,谁一句闲言,我就斩谁一刀。无论亲仇,不避贵贱。哪怕被人视为田安平那般的疯子,我也会那么做。” 很少有人见过晏抚出手,也几乎从未听过他在公开场合,与谁动过武力。姜无忧虽然有一阵在临淄追着揍他,他也是只管逃跑,不曾还击。 但没有谁会怀疑晏抚的实力。 这是姜望第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