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徐夫人连忙道。
两人挪入相邻的一间会客厅,徐夫人吩咐人为姜慈看了茶,姜慈坐在紫藤圈椅里,微微抿了一口方才开口,“正山小种,不错。”
“娘娘不知尝过多少珍馐,我这府里头的东西,还望娘娘瞧得上,肯赏脸来尝尝,便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了。”徐夫人客气着。
姜慈将茶盏放下,空气里熏蒸出红茶特有的醇香,以及淡淡的香料味道。
她看向不远处小几上的香炉,说:“徐夫人一大早倒是很忙,这里才刚刚招待过别人,难不成是……陈大人?”
她的口气稀松平常,没想到却令徐夫人表情一僵。
姜慈淡淡道:“徐婉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登时,徐夫人面如金纸。
但她还是强撑着,不愿就这么说明了,只是颤着声音问道,“娘娘这是何意?我不太……不太明白。”
姜慈却直视着她,“徐夫人,现在是我单独同你坐在这里,这就表明,还有转机。”
显然,徐夫人比徐国公好拿捏的多,徐国公看着好说话,但实际上滑不溜手,徐夫人才是真的关心则乱,三言两语就溃不成军了。
徐夫人惊惧交加,讷讷道:“她怎么……怎么会说呢。”
姜慈心头砰砰跳,就差没直接问出来说什么了,而那厢徐夫人眼睛已经红了,她低声说道:“不知娘娘,可以帮她多少?”
姜慈斟酌着说道:“那也要看她究竟做了多少,陈公子一事……到底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M..
她在赌。
赌这桩事的确和徐婉有关,赌徐婉身上的确还有尚未被发现的秘密。
话音落下,徐夫人便忍不住哽咽出声,“我早就同她说过了,她这身子,一般人恐怕也接受不了,若是真能嫁给一将死之人,也不是真的要为别人家殉葬,只要我们双方都说好了,事后悄悄把她送去城外,改名换姓,也能把后半辈子安安稳稳过下去的。”
姜慈微微一顿。
徐夫人继续说道:“可她性子当真是执拗,这孩子……在这世上除了自己,她是谁也不信的,事情发展到后来,我也不明白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姜慈轻声说:“她似乎并不后悔。”
房间里,那个昏暗的影子,终于露出了全貌。
徐夫人说:“也怪我,也怪我……若不是当初怀她时,我被鬼迷了心窍,满心想着和府里姨娘争宠,被人骗了说是一定能怀上男胎,我也不会去吃那个什么转胎丸,也不会导致她一生下来就是……就是……”
不男不女。
姜慈心中念出了她的未尽之言。
徐夫人如何也无法把最后几个字就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她说:“都该怪我,都是我当时太贪心了,她这一辈子都是被我害成这样的。但偏偏我们这样的家族、这样的门第,女孩子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的。”
她的语气里慢慢透露出绝望,“但只要嫁人,她的事就会败露,届时我们整个徐家都将会名声扫地,她出生的时候,原本就是个小女孩,是长到一岁时,忽然被嬷嬷发现的。”
“这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我们已经朝夕相处了一年,好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能睁看着他去死啊?我夫君也是同样,我们两个狠不下心去杀她,也没办法亲近她,便只能先把她送到外祖家去。”
当时徐婉只有一岁,所以身上的男性器官根本就不明显,这种事极为罕见,放在古代应该是一生出来就要被直接掐死的。
阴阳人在古代被视为极度不详的象征,在更原始的时候,甚至会把人直接推进火里烧死。
徐家只能让府医为其看病,但当时徐婉还太小,无法切除,只能寄希望于伴随她长大,女性特征会越来越明显,而男性特征消退。
但不幸的是,徐婉一直到十四岁,也没有来过初潮,并且伴随着她越长越大,外面上乍一看和普通女性没有区别,细看便会发现她比普通姑娘大了一圈的手脚。
更何况,她一旦嫁人,新婚之夜什么也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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