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并没有去打断她或者反驳她什么,自己只是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徐婉的语气变得绝望了起来,“我都已经退让到了这个地步,我都明明白白的跟他说了,只要将来我为正孟宁为妾,她生了孩子归在我名下,我可以对现在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他却为了维护她,第一次动手打了我。”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
她为了陈泽远和孟宁的事情辗转反侧了许多个时日,终于鼓起勇气舍下面子带着丫鬟去陈府找他,结果陈府下人告诉他,少爷去诗会了。
他怎么不知道陈泽远何时喜欢上了什么什么诗会?不管是吟诗作对还是舞刀弄枪,他都不擅长,更何况他也不是个多么爱与人交际的主,怎么突然之间折腾起什么诗会来了?
她满心狐疑,心里头打的鼓,坐了许久的马车到了城外湖边,那里是聚集了不少的王孙公子,和零星几个她不认识的官家小姐。
大梁朝的男女大防并不十分严苛,更何况这种人多的场合并不会禁止男女之间正常来往。
然而但最刺眼的是,她心爱的男人正和孟宁泛舟湖上。
虽然隔得很远,但还是能看见两人有说有笑,那种笑容是她在陈泽远身上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诚然而言,陈泽远对她是很温柔,他体贴而周到,对她小心翼翼,但同时他就像个精美的假人,她好久好久没有见过陈泽远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原来我连让你开心都做不到了吗?
一旁的丫鬟还在同她絮絮叨叨,“小姐不必介怀,您同陈少爷才是家世相当青梅竹马,那个孟宁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将来她进府做妾还不得听您的。”
她来过那场诗会的事没让第三个人知道,她只是照常和陈泽远冷战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话。
直到后来又有一天,她听见父母聊到她,问的是不知道陈家什么时候才会来提亲?
不知怎的,她刹那间犹如被打了一闷棍,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个时候被浇了个透心凉。
我在矫情什么呢?
我配矫情吗?
有个人肯娶我就不错了,我还真能禁止他和别人说说笑笑,勒令他从此以后只能看我一个人?
如果真的矫情过头,陈泽远不娶我了怎么办呢……徐婉回去哭了一夜,第二天就主动找了陈泽远,她一个女儿家,居然要亲自和男人谈婚事。
她本以为她已经把面子舍到了这个地步,事情总能解决了吧?没想到的是,陈泽远却告诉她,他已经和家里说过了,但家里并没有同意。
五雷轰顶莫过于如此,他们两家走动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她也曾见过陈泽远的父母,少男少女年纪也不小了,频繁走动的意思根本就用不着明说,他们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怎么现在突然间就不同意了呢?
到底是他们真的不同意,还是因为孟宁?
可孟宁一个庶女,真的能和她争吗?还是说……关于她身体上的秘密,陈家人知道了。
说起此事,陈泽远脸上也是十分忧虑的样子,他说:“我祖父身体欠佳,大夫说可能可能挨不过今年了。”
徐婉的表情一片空白,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说一句宽慰的话,可实际上她喉咙发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现在回忆起来只依稀记得自己喃喃自语,“是啊……我知道,所以不是应该尽快完婚吗?若是你祖父当真去世,你们要守孝三年,我们那我们不是应该不是应该赶在他真的去世之前,尽快完婚吗?”
都不说世家大族了,就是普通人家,家中有长辈身体抱恙即将去世的,有要成婚的小辈那不也是尽快成婚。
那天的书房很安静,她好像连门外下人们走动的声音都听不见。
陈泽远没有回答她,他只是垂着头,过了好一会儿,徐婉才发现他抖动的肩膀。
他在哭。
他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说,“是我没用,文不成武不就,在家里一点话语权也没有。祖父若是去世,我起码要守孝一年,你……你愿意等我一年吗?”.
徐婉极力想说可以,但是即将说出口的时候,孟宁的脸在她的眼前闪现。
眼前这个人,我真的可以信任吗,我和他朝夕相处的这十几年,自认为足够了解他,可他不还是和孟宁搅合在了一起?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捂着脸哭着跑回去了。
“我那天回去也不知道,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记得回去之后就病了一场。大约又过了六七天,泽远同我说,他想到办法了。”
那好像是两人最后一次长时间的对话。
陈泽远和她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建议。
他们两个去了一间位置很隐蔽的茶楼,位置是临窗的,不远处就是柳荫河,陈泽远瘦了很多很多,眉眼间多了些阴郁之色,徐婉心里忐忑不安,生怕他说出从此以后两人便不再来往的话。
可他却说,让她嫁给自己的祖父。
徐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他目光灼灼,握着她的手,言辞恳切,“我都想好了,你的身体特殊这我们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