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快烧到了尽头。
房门外,薄荷小声道:“里头……要水了吗?”
她到底是个小姑娘,只是说了这话便有些面红耳赤。
忍冬说:“没呢……候着吧。”
薄荷点点头,心里头却忍不住想,这都后半夜了啊!
而屋内,那块用来擦头发的帕子挂在床边,屋内大部分光源都被熄灭,只点了几根蜡烛。
层层床幔之下,朦朦胧胧也瞧不清对方的表情,红烛摇曳,映在紧闭的幔帐上,只见两道人影交叠,令人耳热。
姜慈喘了口气,退开一点儿,“不行了……明天你不是还得去户部吗?”
商行川又啄吻上来,“不妨碍。”
于是账内安静下来,可也只有片刻,又听见姜慈小声埋怨道:“你属狗的啊?”
额前碎发全被汗湿黏在了脸上,颈侧上多着一个不甚明显的齿痕。
商行川盯着那齿痕,难耐地附身亲了亲。
姜慈自觉找到了撒娇的精髓,她可怜巴巴的攥着男人汗湿的手臂,仰起头讨好的又唤了声:“夫君……”
商行川半晌没动,似乎低低地笑了声。
就在姜慈心想这招果然奏效,看来他还是会心软的,结果商行川附身又印下一吻,淡淡道:“继续。”
姜慈满脸空白。
要不是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她都想摇晃着商行川的手臂问他你丫的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
翌日。
姜慈闭着眼睛在心里骂娘。
她之前到底……怎么敢的?!
商行川哪里是不行,他是行过头了!言情小说诚不欺我。
她身子乏力,虽然仍是醒得早,但也懒得爬起来了,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咬牙切齿。这人居然还真有精力一大早去户部啊。
姜慈闭着眼睛,艰难的翻了个身,只听幔帐被撩开的声音,没睁开眼睛,只以为是薄荷,便懒洋洋道:“不想吃东西。”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是我。”
姜慈睁开眼睛,与他对视:“你没去户部?”
商行川:“已经回来了。”
这么晚了么?
她探出头去看窗外,果然外面天光大亮,估计都快中午了。
姜慈顿时怒从心头起,瞪着他,“怪谁?”
“我。”
吃饱了的男人是全世界最好说话的物种,商行川好声好气哄着她起来,姜慈才懒得起来,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不起了,我要躺一天。”
商行川轻笑一声,“也不饿?”
姜慈木着一张脸,“请问我饿是谁害的?”
她现在半死不活,眼前这人却是神清气爽,看着就让人不爽。
“行了,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了虾饺和水晶包,还有豆腐皮包子。”
商行川也不管姜慈如何瞪着他,像个尽职尽责的店小二。
姜慈有点叛逆,“我想吃烤鸭。”
商行川不同意,“不行,这两天先吃点清淡的,听话。”
姜慈:“我不。”
商行川就俯身蹭了蹭她的鼻尖,“你是想听我的,还是想被你那两个丫鬟劝?”
姜慈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以后在薄荷和忍冬面前要尴尬很久了。
最终还是选了虾饺,姜慈也是真的饿了,一口一个吃完,商行川又借口她腿脚不方便非要抱她去沐浴,姜慈就不明白了,自己伤的又不是腿!
只是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时辰,再出来时,姜慈又睡了。
姜慈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困倦非常地坐在梳妆台前,忍冬给她梳头,梳着梳着就忍不住道:“王爷……也不知道避着点,娘娘下回可得提点着他,累着自个了。”
姜慈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结果睁开眼睛一瞧,铜镜里的自己,下巴脖子上全是点点红痕,她肤色又白,痕迹明显,乍一看倒像冬日里的落梅。
停顿几息之后,她故作淡定:“头发简单盘一下就行,这几天不出门了。”
她出得了门么!到时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多丢人。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昨晚下手也没个轻重。
商行川同洛慎言去了一间茶楼,原本谈的是正事,洛慎言虽然有时候看着不太靠谱,但真做起正事来还是非常干脆的,两人谈完了事,便随意点了壶茶。
洛慎言说着说着,看商行川的表情就逐渐古怪了起来,洛慎言孤家寡人一个,浑身都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他茫然又小心翼翼地说:“成陟昨晚打架去了?怎么下巴上青了一块。”
青的这一块儿是昨晚姜慈不小心打到他下巴了。
洛慎言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语气认真:“好像还有一条抓痕。”
商行川:“……”
他默不作声,只看着洛慎言。
洛慎言一抬头与商行川对上目光,整个人就冷愣了一下,自己只是孤家寡人,又不是个傻子。
半晌洛慎言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猛灌了两口,“这茶下手真重啊……不是,我是说这茶真好喝啊。”
两人正说着话,洛慎言的脚趾缓缓抠地之时,忽然听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