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一愣,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官兵捂着嘴拖了下去。
陈大人离开视线后,洛慎言上前两步,刚要说什么,便见商行川偏了偏头,“出来。”
姜慈顿了顿,走了过来。
洛慎言看向姜慈,一眼便看出她这身衣裳不太合身,头发也有点随便,至于这人,他并不认识。
姜慈想了想,歪歪扭扭的行了个礼,“见过洛大人。”
洛慎言眉梢一挑,“姜小姐?”
他的目光在两人中间转了一圈,随即唇角微勾,道:“成陟,看来……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成陟,商行川的小字。
姜慈估摸着这两人看起来挺熟的,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她问商行川,“殿下,方才陈大人说的是真的吗,陈瑞是死在侯府的冰窖里?”
死在冰窖,似乎是最合理的地点了,毕竟现在还没到能冻死人的季节。
商行川并不多言,只是颔首。
姜慈眸子微动,“我能去看看吗?”
……
半个时辰后,姜慈戴着黑色长帷帽,换了条黑裙子,幽灵似的跟在了商行川身后。
定南侯府今日仍是府门关闭,里里外外都有重兵把守,姜侯毕竟为官几十载,这点事不至于被吓到,但女眷就不一样了,吃早饭的时候,一个个味同嚼蜡,大气都不敢出。
说起姜家后院,倒也简单,姜侯发妻只生了一个姜慈,并且因为身体不太好,这些年很少出来,属于典型的联姻夫妻,姜侯还有三房姨娘,加起来共给他生了两男三女。
其中最受宠的,方属青姨娘,她曾经是小官家的庶女,因着有几分姿色,做了姨娘,并很快生下了姜玉摇、姜淮笙、姜悠三个孩子,两女一子。
除了他们之外,府里还有个姜明旭和一个姜锦薇,姜明旭长期在外,上个月才回来,姜锦薇性格孤僻,所以甚至姜慈对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印象。
因为青姨娘受宠的缘故,姜悠和姜玉摇在府里的地位其实比起姜慈也不差什么了,都是娇养着长大的女孩子,从没吃过苦,姜悠今天本来约好了和手帕交去买首饰的,结果被官兵挡了回来,吃早饭的时候还是闷闷不乐的。
“爹爹……大姐一天不回来,我们府就一直这么关着?”姜悠望了眼外头手持兵甲的官兵,总觉得心底发怵。
姜侯爷淡淡道:“不该问的别多问。”姜悠撇了撇嘴,说:“那人怎么会死在我们府上?总不可能是真和大姐……”
“别说了。”姜玉摇瞪了她一眼,“好好吃你的,不想吃就回房待着。”
两人虽是一母同胞,但姜玉摇平常和她不怎么亲厚,动不动就摆出姐姐的架子,姜悠不满极了,但碍着亲爹在这,还是没说什么。..
早饭吃到尾声时,商行川等人便到了。姜侯上前拱手行礼,却见商行川身后除了护卫之外,还跟着一个一身黑的人,他看身形觉得像个女子。
姜侯道:“见过昱王殿下,只是这位……”他看向那个黑黑的人。
姜慈本来以为商行川会随便说几句话搪塞过去,没想到这厮看起来居然并不打算开口!她沉默片刻,沉着声线道:“做法。”
姜侯:“?”
身后众人也:?
姜慈的声音低低的,细听有点微哑,她不敢说长句子怕露馅,因此每个字都突突地往外蹦,“超度,死人。”
“超度,那个,死人。”
众人:“……”
这会不会太着急了些?
看姜候的表情,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毕竟这可是昱王,人家别说是莫名其妙带个人过来超度了,他哪怕就是想现在立刻围着案发现场点起篝火跳起舞他也不好阻止。
商行川便大摇大摆地带着姜慈去了找到死者衣物的冰窖,说来也奇怪,明明这里是姜家,继承了原主记忆的姜慈应该比他熟悉才对,可结果却是他更轻车熟路。
两人很快到了冰窖处,冰窖建在地下,隔绝阳光和空气,地方并不大。
几个箱子、筺笼搁在地上,里头装着保鲜地瓜果,靠着墙壁的是是一层一层的厚冰,中间大概有个方寸之地的空,死者的衣物就在那里,还有一根发簪。
看来发现这里的人还挺聪明,没有妄动。
姜慈站在最后一阶阶梯上,费力的撩起帏帽上的黑纱,回头去和商行川说话,“你先别下来,第一个发现这里的是谁?”
冰窖的入口比较狭窄,进来了一个商行川和一个姜慈就几乎已经把入口堵的严严实实了,身后护卫递上来一个油灯,姜慈拿在手里,并不踏进去,而是先用油灯照着看了一遍。
“把那仆人带过来。”商行川道。
第一个发现这里的是平常看管冰窖的仆人,年过半百,身材干瘦,佝偻着背,一副怯懦的样子。
商行川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人说:“就今天早晨,奴才奉了大太太的命,开库房,说是要吃什么…冰酥,结果一打开就看见这里头一堆衣裳。”
他小心翼翼地撇着商行川的神色,说:“奴才昨天晚上也听说了那个什么公子的事,觉出可能有异,就立马报给了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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