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德帝(1 / 2)

不过,姜慈也忍不住想着,姜悠平常在府里仗着亲娘受宠,颐指气使的,虽然是个庶女,但出门的派头可不小,在商行川这里吃了个这么大的瘪,估计得委屈好几天了。

姜慈看着她跑走的背影,忽然注意到她的身高,大约也是四尺六的样子。

陈瑞不仅尸体出现在自己房间,自己的簪子还莫名其妙跑到了案发现场。

衣裳上那道白斑,更是足以看出,那女子和陈瑞的关系不一般。

姜慈正想着,帏帽的帽沿被人拍了拍,拍狗头似的,随即,是商行川的声音,“与陈瑞偷情的,是你们府里的姑娘吧。‘’

其实这个问题,姜慈打从看见陈瑞的尸体那一刻就想过,并在刚才看见衣物上的白斑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首先,陈瑞是怎么进的姜家;其次,他进来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进来玩的。

只是,陈瑞若是要进府偷情,不该进那姑娘的房间吗,怎么偷到冰窖里去了。

这可真是飞一般的感觉。

姜慈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抿着唇乐了起来。

商行川:“……”

她仰起头,问道:”也不知道陈大人冷静下来没有。“

冷静下来,才能编好故事,才能先去圆了那一个莫名其妙诬陷,又莫名其妙真死了儿子的谎。

她这个人呢,其实谈不上多善良,毕竟当了法医之后,见过的事情太多,离谱的事情也太多,陈家人和她无冤无仇,却要拿这种事情去诬陷她,她实在提不起同情。

两人正说着话,姜候过来了。

姜慈赶紧把头埋了起来,姜候爷似乎是没注意到坐在小马扎上的她,只是对昱王道:“殿下,近日之事多有叨扰,若殿下不介怀,可随下官移步用饭。”

不知为何,姜候总觉得殿下微微偏头,似乎是看向了那个据说是带来做法的黑衣人,接着他才微微颔首,“侯爷一番好意,不必了。”

……

杨田芳和大部分死者亲属比起来,似乎都不太一样,常见的死者家属,要么哭闹寻公道,要么一言不发,沉默等待真相那一刻。

她不一样,她住在大理寺安排的客栈里,从早到晚,不急不缓,有时看看花,有时看看草,她的生活状态甚至有些恬静。

她似乎并不着急找到陈泽军的尸体,也并不着急保善村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大理寺的人又信了几分。

姜慈回大理寺之后,看见杨田芳在大理寺附近的馄饨摊子上吃馄饨,这家店生意很好,座位基本上都坐满了,姜慈叫了碗馄饨,旁边几桌也没位置,姜慈顺势就坐在了杨田芳对面。

她还穿着黑裙子,只不过把帷帽摘掉了。

杨田芳看了她一眼,忽然说:“姑娘是大理寺的人?”

姜慈愣住一瞬,心中有些惊异,杨田芳来报案的那天,她是躲在帘子后面的,杨田芳应该没见过她,而大理寺这种地方总共也没几个女的,杨田芳这个猜测其实挺无厘头的。

姜慈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杨田芳轻笑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只是鼻子比旁人灵敏些,姑娘身上的味道,和大理寺里的一样。”

味道?姜慈是法医,不过嗅觉这块也就正常人水平,她是没闻到大理寺有什么特殊味道的。

不过杨田芳都这么说了,她总不可能狡辩说自己不是,便也点头称是。

杨田芳的馄饨已经快见底了,她用勺子舀着清汤,忽然说:“听说左都御史家的小公子出意外,死了?”

这事瞒不住,京城里几乎是人人都在讨论这事,姜慈也不遮掩了,她点了点头,杨田芳就说:“我还听说那人名声很差,说他是个浪荡公子哥。”

再多的姜慈就不会说了,她弯了弯眼睛,反问了另一个问题,“杨姑娘……你从婻州过来,一路上辛苦吗?”

杨田芳点了点头,目光有些怅然,“是啊……可辛苦,走路、坐马车,幸亏我带了不少银子出来,否则很难。”

这姑娘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韧劲。

杨田芳似乎也没什么要说的、要问的,她很快站起身同姜慈告了别。

姜慈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她的碗,入手冰凉,已经凉透了。

她是在这里坐了多久,才等到自己呢?她提陈瑞的事情,又是想说什么呢。

……

之前下过雨,落叶被泡的软软的,发出腐烂黏腻的气味,商行川同洛慎言策马进宫,停在了西华门外。

看门的守卫见到是商行川,忙不迭迎了上来,“早就听内宫里的说了,这朝中就数大人您最威风。”

这种话商行川已经听了太多次,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洛慎言眉梢微扬,笑道:“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其实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不是内宫里的人,便很难知道,更何况守宫门的护卫,但如今这位明德帝,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在他眼里,人命也好,朝廷社稷也好,都一样,他都不在乎,越老越行迹疯迷,他发起疯来,六宫皆知,因此,许多进宫的官员,都会提前打探好陛下今日心情如何,若是心情好,那诸事皆宜,若是心情不好,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