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们对陈瑞来说,更多的是可有可无的消遣,没有会把一个消遣多放在心上的。
几个姨娘们说起陈瑞和别人的事情,倒真是全无介怀。
坦白讲,要说完全不吃味也不可能,但她们为奴为婢惯了,陈瑞描述的对方仿佛天上有地下无,她们也挺好奇的,但也只有好奇了,别的是真没有。
“陈瑞一直到死前,有跟你们表达过对那个姑娘的不满吗?例如骗了他之类的?”
几人纷纷摇头。
这里就和陈瑞父母的说法开始有出入了,按陈瑞母亲的说法,是陈瑞被一个人骗了,他误以为那个人是姜家大小姐,后来那姑娘骗了他的事东窗事发,他怒急攻心,才想出了馊主意,就是用自己的死,去构陷真正的姜家大小姐。
而按照陈瑞父亲的说法,是姜慈一开始和陈瑞勾搭,后来又骗他,他生气,才想去构陷。
但现在看来,真实情况应该是陈瑞和这个姑娘达成了什么约定,这两人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准备一块来构陷姜慈,结果阴沟里翻船,那姑娘联合什么人,把他弄死了。
姜慈合计着,她和陈瑞没什么深仇大恨,如陈瑞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是犯了罪要死遁,她要选一个人污蔑,其实也不该选她呀,虽然说对方曾经调戏自己不成,但他也不至于为了这事就恨不得要弄死自己,最大的可能性就出在那个姑娘身上了,那姑娘和她有仇。
能进姜家、敢正大光明的和他在姜家吃饭,甚至能和陈瑞在冰窖里苟合,这姑娘……是她哪个庶妹?或者是府里哪个手中有权柄的大丫鬟?
众人散去后,姜慈拿出陈瑞枕头底下那个荷包,又拿出姜悠给商行川的那个荷包,同样的鸳鸯花纹,同样的配色。
姜慈掂了掂荷包,心想,姜悠你的荷包是批发的吧?
……
姜家。
青姨娘颇有些焦虑的踱着步子,姜玉摇瞧着眼晕,道:“娘你先坐下吧,我头都晕了。”
青姨娘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急?那可是你亲妹妹的事!”
和青姨娘的急切比起来,姜玉摇非常淡定,她淡淡道:“事情到底怎么样尚且不能定论呢,别那么急,你倒不如先去问问她。”..
“可……”青姨娘刚说出来一个字,又赶紧憋了回去,怕隔墙有耳,她把声音放的更低了些,“你说的容易,怎么可能真的不急?这事我去问她?怎么好直接问?!我今天清晨吩咐人开了冰窖,也不知道昱王殿下查到了没有。”
姜玉摇一边做女红一边摇了摇头,“姨娘这怕是弄巧成拙了。”
青姨娘皱眉,“什么意思?”
姜玉摇看着她,神色十分坦然,“姨娘是想要让殿下觉得,此事当真和阿慈有关?”
青姨娘被戳破了心思,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低声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什么没办法?你吩咐那么早开冰窖,不就是怕昱王殿下今天早晨过来的时候,不知道陈瑞曾在冰窖里与人苟合?而那个时间里,阿慈没有人证物证,所有人都会怀疑她。”
姜玉摇嗤笑一声,“姨娘,你的心思,不是每个人都看不出来的。”
青姨娘脸色微沉。
姜玉摇、姜悠、姜淮笙都是她生的,不过淮笙常年在外游学,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姜玉摇性子古怪,对谁都不冷不热也不知道随了谁,唯独姜悠,会在她身侧撒娇,她当然也最宠着姜悠。
她在府里这么多年,虽然是个姨娘,但由于正头夫人一般都不出来,所以她也算半个女主人。
因此很多规矩也就没那么严格了,按规矩姨娘生的孩子是不能唤生母娘亲的,得叫姨娘,嫡母才能唤母亲。
但反正没人管她,姜悠和姜淮笙都是叫她娘的,只有姜玉摇,也不知道是守规矩还是划清界限,坚持叫她姨娘。
她沉下脸,心下总是不安,警告道:“这事和你可没关系,你记住了,别去外头乱说!”
姜玉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她的手下,一双鸳鸯栩栩如生。
太阳西沉,门房传来消息,“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姜慈这一回来,简直就是全府上下都喜出望外,倒不是她平日里多受爱戴,主要是她是被昱王带走的,态度也不明了,并且昱王还吩咐京兆府把定南侯府给围了,这可太吓人了。
姜慈换回了昨天被带走时的那身衣裳,姜侯见她回来了,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出现了放松的神色,道:“昱王殿下没有为难你吧?”
姜慈笑道:“那是自然,殿下只不过是问了几个问题,昨天晚上本来就想送我回来的,不过雨势太大,不好麻烦门房,便在王府里借宿了一晚。”
姜侯颔首,又道:“那陈家公子的事……”
姜慈便道:“这自然是无稽之谈,父亲该不会信了我与那人真有点什么吧?至于他为什么会死在我们府上……我也不清楚。”
姜侯没再说什么,让她回房去了。
姜慈所住的院子名唤引星阁,在这后院中算是位置极好的了,她回去之后,两个贴身丫鬟便关切的围了上来,这两个丫鬟一个叫忍冬一个叫薄荷,从小便跟着她,如今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