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说话,看着本王做什么。”商行川冷冷道。
姜慈:“……”
她由衷道:“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殿下您冷静点。”
她说:“其实还有一个人,我之前是有过怀疑,但是始终不敢确定,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现在看来,去问问也是不错。”
“姜明旭?”
“姜明旭。”
两人近乎异口同声,姜慈忍不住笑了,“看来殿下和我想的一样,姜明旭也是外出了好几个月的,但这事……还得看看另一个人。”
不远处,一粒灰尘落到了那具无头男尸身上,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
杨田芳出了门,轻车熟路绕过了客栈楼下的几个桌子,提着小篮子去了集市上。
现在是白天,初冬的太阳并不暖和,洒在身上,带着点起风的冰意,她给自己买了条头绳,红色的。
她一个人逛街似乎也挺开心,买完头绳买糖葫芦,吃完糖葫芦还能再来碗馄饨。
暗中跟着她的官兵打了个哈欠。
一连跟了几日了,说实话,这活也确实是有点困难了,要跟踪一个弱女子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还挺难,因为杨田芳这个人好像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她每天都要去集市上这里看看,那里逛逛,而且每个摊位上都得和老板聊聊。
官差揉了揉眼睛,泪眼迷蒙的看了看前面的杨田芳,她走路并不快,现在正在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前面。
官差打了个哈欠,忍不住跟同伴说:“你说,为什么要咱们兄弟俩来干这个呀,本来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娘们身上有什么大秘密,结果现在看来也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
“是啊……哎跟上跟上,她转弯了。”同伴也困的不行。
杨田芳每天早上,天刚亮就起床出门,然后她一个远地方也不去,就光是呆在那几条主街道上,从这头逛到那头,从清早逛到快中午,一个三餐都在外头解决。
虽然说没多远吧,但是她这么来来回回的谁也受不了,更何况对她来说他只不过是走个路,她挺开心的,但是那些官差呢,她每过一个摊子,他们都得去问问那个老板,杨田芳跟他们聊了什么。
要问,还得看着她别走远了,这活真是越想越苦。
等天擦黑了,杨田芳终于逛完了集市,她是可以上床休息了,他们这些当差的,还要得回大理寺呢。
铁人也经不住这么熬,而且上头的人甚至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才要跟踪她。
两个官差眼看着人不见了,有那么一瞬间慌乱,赶紧大跨步跟上去,结果就看见杨田芳刚好从巷子里出来。
这时间很短,她应当是做不了什么,两个官差这么想着,便也没放在心上。
走在前面的杨田芳捏了捏手心的纸条,脸上表情依旧平静。
男人将帽檐压的很低了些,他看向杨田芳离开的方向,那里恰好对着不远处的槐山,冬日暖阳挂在山边,金黄色铺满了整座山。
他想了想,觉得,她今天应该也会觉得很高兴。
毕竟,大仇得报,黄泉路上还有人陪着,多好,多喜庆的事。
……
姜慈回了姜家,没惊动旁人,忍冬和薄荷在院子里等着她,见她终于回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姜慈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道:“我是和殿下出去了,这应当没什么事吧?”
她是知道古代有这样那样的规矩,但她和商行川现在是未婚夫妻,想来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忍冬连忙摆了摆手,说:“不是不是……您有所不知,下午的时候,侯爷过来了,问您怎么出去了,我们说您和殿下一块出去的,还不让我们跟着,侯爷脸色方才好看些,还让我们叮嘱您,您现在是风口浪尖上,可别出去抛头露面,惹人闲话。”
姜慈不会在意这些,她敷衍着说:“行了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她洗漱完,躺在床上之后,就想着该如何盘问姜明旭——这事落在姜家头上,是真的有点麻烦。
按大梁律法,是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这回事其实谁都懂,但谁都不会挑明罢了,如果死者和凶手全都是平民的话,现在姜明旭有嫌疑,那直接把他压到刑部大牢问就行了,不管什么他都该吐出来了。
但现在不行,姜家嫡女和昱王有婚约,这案子又是昱王在管,若是商行川太兴师动众大张旗鼓,难免惹的朝中众人猜忌,届时对侯府来说,又该如何,姜慈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这案子只能慢慢的、暗地里查着,不能闹的满城风雨,也不能让京城里的人知道了这里头的关窍。
她正打算睡下,薄荷忽然开了门,小声道:“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那边闹起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姜慈坐起身,“什么?”
她忽然意识到,机会来了。
月明星稀,一轮弯月挂在树梢,凉风习习,姜慈换了身衣裳,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到了姜锦薇那里。
姜锦薇的院子位置比较偏僻,现下时间已经很晚了,她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姜慈大老远便看见我姜锦薇怯怯的坐在椅子上,姜悠活蹦乱跳耀武扬威的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