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冷笑,“不然,这世上还有几个姜慈?”
杨田芳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的,像是要把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看清楚,几乎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压着嗓子说;“我……我被骗了……我被骗了,你才是姜慈,我被骗了。”
姜慈反应很快,立马察觉出了不对,她蹲下来,说道:“你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姜慈的?一定不是在婻州,你说实话,我能帮你。”
杨田芳看着她,通红着眼睛,哑声说:“你能帮我什么?”
姜慈自然知道她在意什么,她上京城来,肯定有她自己的目的,更何况,细论起来,那具无头男尸和杨田芳出现的时机基本就是一前一后,杨田芳并不是从陆路,而是水路,那就远比她自己说的脚程要快,她说不定就在京城哪个地方一直猫着。
姜慈轻声说:“你觉得呢?有人在你面前冒充我,此时此刻,你我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你就这一条命,我也不可能图你什么,不是吗?”
杨田芳微微垂着头,姜慈说:“其实我听过一个传说。”
“什么?”杨田芳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她还在掰扯什么传说不传说的。
姜慈说:“我是京城人,这几天也见到了那具无头男尸,就想起来了这个传说,人若是枉死了,死后便无法升天,灵魂久久盘旋在亲人身侧,尤其是像你夫陈泽军那样的,他生前过的就苦,死后更是如此,现在这案子一直破不了,他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这样的人,到了阴曹地府,也过不了奈何桥,更无法往生。”
她话音刚落,杨田芳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她。
其实那些都是姜慈随口编的,什么枉死之人不得往生,都是编的,但她笃定这一招一定能骗过杨田芳。
果然,杨田芳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一把抓住了姜慈的手,说:“你……你说的是真的?”
姜慈渣渣眼睛,“传说而已,真真假假我也不敢确定,但是传说居然能流传这么多年,我觉得,也肯定是总有他的道理。”
杨田芳果然动摇,说:“我……我来京城,是来杀一个人的。”
“谁?”
“陈瑞。”M..
姜慈并不意外,说:“为什么,因为他杀了陈泽军?”
杨田芳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杀陈泽军?在哪里杀的,婻州?”
杨田芳摇了摇头,“不……是黎川。”
坐在上首的商行川忽然开口,“你已经成了营妓。”
杨田芳一开始说的那些话,是半真半假,但关于她已然成了营妓这一部分,她是没有说的,她不愿意把这一部分示于人前,也是为了维护自己自尊心。
杨田芳说:“我……是在几个月前,被村长的儿子献上去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那里的确是说,姑娘们是献给上天的,但我和我夫君毕竟也不是孩子了,这回事细细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我是已经成了婚的,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后来是……原定的姑娘跳河死了,没办法,没人选,最后就落到了我身上。”
“为此,我夫君想办法,筹了钱财给了村长他们,一开始答应的好好的,但最后,他们把我夫君骗了出去,把我带走了。”她摸着肚子,脸上呈现出一种惶惶的神色,“我并不知道我怀了孕,是上了船才知道的,后来流了产。”
“我被绑着上了船,但因为流产没多久,他们那些人也嫌恶心,我就逃了出来,可我没有想到,我夫君居然也跟了上来,他想来救我,我们两个就一起逃了出来。”
按她说的这些,若是陈泽军顺利救出了她,那么后面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逃出去之后,我碰上了一个叫陈瑞的公子哥,他……他看上了我,我夫君和他扭打之际,被他一刀杀了。”
姜慈说:“可这些,又是怎么和我扯上关系的?”
杨田芳说:“一开始,在军船上的时候,陈瑞侃看上了我,想要我,我夫君被他杀了之后,我……”
姜慈站起身,语气一点一点冰冷,“你还是在撒谎。”
杨田芳仰着头,眼泪爬了满脸。
姜慈说:“我看你是不太明白京城里,像我们这样的勋爵人家,能对你做什么,能对你死去的夫君做什么,他的尸体放在大理寺,现在已经腐烂严重,你今日不说,明日我便将他挫骨扬灰,我的耐心不够了。”
“你……”
“别在这你你我我的,烦死了。”姜慈摆了摆手,她说:“你在这遮遮掩掩的我也不知道你是图什么,不就是这故事里还有个人吗,你这个脑子,又想不到该怎么样把这个人的存在抹去的同时,又想不到该如何让这个故事更合理,我估计你来之前想的还挺美的,觉得审问的人是昱王,我又是昱王的未婚妻,你把这事跟我扯上关系,他总得顾忌一二。”
杨田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姜慈继续说:“这个人不是姜明旭就是姜锦薇,姜明旭之前外出了一段时间,他一个男子,跟在陈瑞身边也不奇怪,是他帮你逃出来的吧?你后来上京城,认识了姜锦薇,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们家的都特别喜欢冒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