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姜锦薇便也不肯在说话,她自顾自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外走去,她连搁在门边的伞也没拿,就这么直接扑进了雨里。
姜慈神色迷茫,正要起身把姜锦薇再抓回来,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练过,一眨眼的功夫,姜慈就看不见她了。
这大半夜的大动干戈,恐引得人议论纷纷,这一个两个的,又都说她该死,心再大的人也该有点反应了,姜慈心想,明日就让人去把姜锦薇抓了,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她睡到半夜,这雨也就这么一直下着,未曾停歇,庭院里的绿植被雨水摧残了好几个时辰,只听吱嘎一声,卧房门被轻轻推开,忍冬低声道:“这可怎么得了……这事是不是,再难和我们小姐脱开关系?”
薄荷脱了雨披,拿到外头来甩了甩,她站在廊下抖了抖腿,说:“老爷刚从大理寺回来,老爷没发话,谁敢对我们小姐不利?没事的……别担心了,回去睡吧,这么晚了,小姐睡熟了应该。”
这么大的雨,姜慈是本该睡熟了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忍冬和薄荷说话时,她忽然就醒了。
她嗓子有些干了,扬声道:“进来说话。”
外头的忍冬和薄荷两人惊了一跳,对视一眼,均有些惴惴不安,两人点了油灯进屋,忍冬凑近床榻,低声道:“奴婢们吵醒小姐了吗?”
姜慈摇了摇头,她坐在床上,说:“外面怎么了?我怎么听见你们在说父亲。”
忍冬想了想,还是说了,“是二公子……二公子在去大理寺的途中就……就意外,身亡了。”
姜慈一怔,紧接着便听见薄荷接着说:“还有四小姐,四小姐失踪了,一直没回来,因着他们两个最后见的都是主子您,所以可能还得……还得找您问话。”
姜锦薇失踪了,姜明旭死了。
“那杨田芳呢,杨田芳可还活着?”她急切道。
忍冬面露茫然,“杨田芳……是谁?”
姜慈手攥了攥,她忘了,这两个丫鬟怎么会知道杨田芳是谁。
“现在府里的人都在找四小姐,但是杨姨娘那边听说四小姐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小姐,就闹着要来讨个说法。”
姜慈心头微跳,语气倒是很平静,她说:“既然还没找到我这,那我们就先不用管,姜明旭那边……大理寺怎么说?”
薄荷和忍冬是半夜被叫起来的,这事和姜慈有关系,本来应该直接叫姜慈,但偏生她身份与旁人不同,府里下人轻易不敢惊动她,便只叫了住在耳房的忍冬和薄荷。
但其实她们两个也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姜慈自从醒来以后,便不太爱使唤她们了,遇事也不让她们跟着。
姜慈寻思着,姜明旭死了,姜锦薇失踪了,若是真有什么事,那明日一早,也该有定论了。
姜明旭会死,在她的意料之内,侯府深宅大院,姜明旭在外身份不显,但好歹也是侯府出来的,涉及到杀人案,姜侯爷要么努力把人保下,把案子直接摁死在自己府里,要么让姜明旭一个人把罪责担下来,最好哪凉快哪去死。
以她对姜侯爷的了解,应该是第二种。
对他来说,一个儿子的性命,是绝对比不上家族名声的。
她这几日都比较劳累,忍冬看着她眼下的青影,低声道:“小姐,您先休息吧,就算是天大的事,那也等明早再说。”
姜慈点了点头,其实她已经不怎么困了,但还是躺下睡觉。
……
翌日一早,姜候爷那边人没到,消息却先传了过来,不过有点奇怪,跟她说,让她带上婢女出府去玩玩,别闷在家里。
忍冬和薄荷茫然不解,但姜慈心里却和明镜似的,大理寺估计又要来搜府了,要是她在,到时候又攀扯出一堆有的没的,她也麻烦。
既然这样,那姜慈也乐得出门。
昨天夜里下过大雨,转了白天又是一碧如洗的模样,地面上是一片片的落叶,姜慈同两个丫鬟乘马车出门,到明月街方才停下,酒楼里人群嘻嘻让然,一派热闹。
二楼雅间都已经坐满,她只能坐在大厅,倒也不介意,小二给她介绍了几样特色菜,姜慈无所谓的,小二说什么东西好吃她就吃什么。
“哎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定南候府的二公子突然死了?”
“什么突然啊……说是和左都御史陈家公子的事有关系呢,那陈公子还是从姜大小姐的床底下,赤着身子被发现的,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要我说啊,说不定就是那个姜大小姐命中带煞,所以,她自己没事,但她身边的人,会全被她给克死。”
姜慈:“……”
谢谢,我立马跑到你身边待着,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死。
“行了行了别说了,听说今日一大早,京兆府和大理寺就把那定南候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指不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咱好好吃饭吧,这酒楼的厨子很不错,味道独具一格。”
那些人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了吃上,姜慈点的都是店里常吃的几样菜,上的也快,味道倒是很不错,她慢慢的吃着,目光忽的一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