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杨怀脸上的愕然不似作伪,他木呆呆的仰头看着商行川,又回去看自己书桌上的那个砚台,说:“这个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这几天都没出门,殿下若是不信,可以传我府上的人来一问,真的!问谁都可以的!”
他甚至都站了起来,说:“这这这,这个端砚我不知道怎么会在我这啊,要么就传我院子里那几个丫鬟问问吧。”
商行川淡淡颔首,姜慈起身去开门叫人,那几个丫鬟本来就在门外候着,闻言皆是茫然的进来了,饶是进来了,也是不敢抬眼去看人的,只是跪着。
姜慈指着桌上的砚台道:“这是谁放的?”
过了一会儿,总算是有了一个丫鬟抬头,她扫了一眼桌面,随后小声说:“不是奴婢。”
其余三个人也抬眼看去,都摇了摇头说不是自己。
杨怀都气笑了,“什么意思?不是你们,难不成是我自己啊?”
面对自己的主子,丫鬟们总算也是胆大了些,她们壮着胆子面面相觑,随后说:“少爷,虽然这桌面是我们收拾的没错,但是这个砚台……不是您原先用的那个。”
“是啊,这个看着就很新,就连库房里也没见过这个。“
“这个绝对不是我们几个放的。”
“对对对,这砚台看起来似乎很贵重,少爷您没用过这么贵重的砚台。”
闻言,杨怀顿了顿,“……”
商行川道:“这一批应当是昨日清晨到的,抢先买到也要下午,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有谁进过这个屋子?”
杨怀说:“昨天下午……那可多了,我大哥二哥三哥,他们都轮番来劝我读书,还有他们身边的随从,如果都算上的话,那恐怕有十几个人了。”
“若是只算今天呢?”
杨怀说:“今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从厨房那边来了几个上菜的婢女,然后还有管家也来了一趟,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哦对了,昨天晚上那些上菜的婢女也来了。”
“在你印象里,这个砚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姜慈问。
杨怀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茫然的说:“我不知道啊,我之前的砚台也是摆在这个地方,因为……因为这个和我之前那个看起来差不多,纹路也不一样,我这几天心绪低沉,压根就没心思习字了,都没坐在这过。”
几个丫鬟也跟着点头。
姜慈想了想,说:“这些人里,有你觉得眼生的吗?”
杨怀自然是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倒是也正常,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哪里会记得几个奴婢的脸,他甚至连自己的砚台被换了都不知道。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在姜慈和商行川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小声说:“这个砚台……严重吗?我的意思是……它会和月梢的死有什么关联吗?”
姜慈说:“你书房里莫名其妙多了个东西,你无所谓吗?”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他居然愣了一下,随后说:“可是,这是我自己家呀,就算是多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那似乎也……也没那么严重吧。”
姜慈:“……”
不愧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
于是话题只好又绕了回来,“你觉得柳月梢平常有和谁结仇过吗?”
答案是也没有,在杨怀那里,柳月梢除了背景稍微有点复杂、出身稍微差了点之外,基本就没有和谁有过什么关系,至于其他的恩客,按他的话说,那就是柳月梢是个十足聪明的姑娘,对于其他恩客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只有对他才是真心的。
这话真真假假就先不论了。
商行川说:“你那笔准备赎身的银子在何处?”
杨怀说:“我给她了的,那天吵架,她说她要银子,我就先给她了,就因为这事,我爹和我哥哥他们都骂我,说我被骗了,说她就是的图我的银子罢了……其实这两天,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但我又觉得,我认识的那个月梢,不会这么对我。”
“多少银子?”
“是银票和一些碎银,总计是三百二十两……三百两的银票和二十两的碎银子,那天我把银票给了她的。”
三百二十两,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柳月梢一个青楼女子,身边或许还有对她虎视眈眈的人,怀揣着三百多两银子,难道她的嘶,会和这三百两有关吗?
只是那方砚台,还是要查清楚。
姜慈寻思着,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来过他这个屋里的人太多了,如果要一个一个的去查,恐怕会弄的府里鸡飞狗跳。
“你刚才说……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来了上菜的婢女?”
杨怀猛点头。
姜慈看了眼天色,估摸着现在吃饭午饭倒也不算太夸张,就说:“那你现在叫个午饭吧。”
杨怀一愣,战战兢兢,“两位大人是觉得该用饭了吗?”
姜慈:“……”
商行川:“……”
半晌,姜慈一扶额,“你就当是吧。”
杨怀在这种时候,表现的就像一个清纯无辜的老实人,他那几个丫鬟也是一样,有一个还问了姜慈平常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菜吗?听那架势似乎是打算给整一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