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城郊走了。”商行川身边那人道。
商行川微微颔首,姜慈走在他身侧,忍不住道:“我觉得她似乎不太聪明。”
商行川:“的确。”
不管是从哪方面来看,刘玉珍这个人,都太浅了,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就明目张胆的做,或者加上一点所有人都看得出的伪装,总而言之,是个有点可笑的人。
杨怀兴许是缓过劲来了,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艰涩道:“两位大人,就是……小生有一事在心中存疑,你们当真能确定,死去的那人就是月梢吗?”
其实如果严格来讲,古代测不了dna,的确没办法笃定的说那个人就是柳月梢,但是形体以及肢体上的特征都是符合的。
严谨一点说就是大概率是。
姜慈点了点头,说应当就是她,杨怀说:“那等抓住了凶手,烦请……烦请大人遣人来告诉小生一声,也好让小生放心。”
他目光里隐隐带着哀求,十分正经,倒是令姜慈怔了片刻。
商行川的目光定在他的手上,本身他穿的是宽袍大袖,再加上杨怀这人又瘦,袖子拢着,基本上看不见他的肌肤,但偏生他的情绪起伏又大,方才下午更是手舞足蹈,就把衣服扯开了些。
姜慈不会盯着他的皮肤看,但他刚才动作间,手腕上分明是露出了伤痕。
不太明显,甚至不太深,但放在杨怀身上,还是有种格格不入的迥异。
商行川淡淡道:“杨公子若是要习武,还是不要伤及己身为好。”
杨怀一呆,下意识就拿右手捂了下左手手臂,随后又反应过来动作不对,不尴不尬的停在那里。
姜慈暼了他一眼,道:“今日便不叨扰了,杨公子……节哀顺变。”
杨怀于是把两人送到了大门口,杨侍郎听说是和那个青楼舞姬有关的事,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头只想着连昱王都知道了,这孩子从此,仕途上再没有指望了!
他按照惯例,把杨怀骂了个狗血淋头,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从不顶嘴的杨怀这次格外不同,他瞪着赤红的眼睛,哑声说:“爹……她死了……她真的死了……”
杨侍郎正要再骂,杨夫人挡在了杨怀前面,说:“你总是骂他有什么用?!现如今那姑娘也……也是可怜,别再说了!”
杨侍郎憋着气,本来话还没说完,看着杨怀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叹了口气,摆摆手回房间去了。
……
这厢姜慈同商行川上了马车,道:“你觉得他有可能?”
商行川道:“不是。”
他淡淡道:“若真是他,伤处会在虎口,而非手腕。”
姜慈应了声,挑起车帘往外看,今天难得出了太阳,暖金色的光洒满了整个大地,她边出神的看着道路两旁的摊贩,边漫不经心道“那伤口的位置我只瞟了一眼,看的不太清楚,但要么是他准备自尽的练手,要么是他最近在学什么东西,把自己伤着了,结合一下他书架上的书,显然不是简单的锻炼身体。”
并且有意思的是,虽然大梁朝的确是重文轻武,但也不至于习武就罪大恶极,杨侍郎家的几个儿子也不都是走的文官路子——简单来说,杨怀瞒着父母偷偷习武,不正常。
姜慈正要接着说话,马车忽然整个的一震,她本就半靠在窗边,“砰——”地一下磕在了窗沿上,差点把她牙磕掉了。
她龇牙咧嘴的捂着下巴,商行川微微侧身看向她,脸色并不好看,马车这时候又忽然停了,沉勋拉开帘子,面容冷峻,“后面有人跟踪。”
商行川手指点了点膝头,道:“引去偏僻地方解决。”
沉勋并不多言,拱手放下帘子出去了。.
马车继续上前,姜慈捂着下巴,说:“尼的……下猪……都……界样咩?”
商行川:“……”
姜慈咬到舌头了,她现在感觉自己痛的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商行川唇角微掀,他拍了怕座位,“过来。”
姜慈痛的彪出了眼泪,她稍微挪过去一点,紧接着,两颊的肉被商行川捏住,他粗糙的指腹抵在她的下颚,半强迫的让她张开嘴。
“再说话咬着了。”
姜慈张了张嘴,小狗似的探出了舌尖。
她这一下子咬重了,舌尖红了一片,还有了出血的迹象。
商行川手一松,转而倒了杯茶递给她,“喝两口。”
这个茶水是凉的,姜慈喝了好几口,总算是缓过劲来了。
她口齿不清的说:“下……次……让他,慢点停行吗?”
……
马车越走越偏僻,后面的人仍然跟着。
终于,马车缓缓行进至一偏僻处,这回停车比较稳当,商行川看了一眼姜慈,“待着别动。”
姜慈虽然爱看热闹爱吃瓜,但又不傻,这有危险的事她凑上去干嘛,于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紧接着,外头喧嚣声大起,马车像是被许多人包围了,脚步声逐渐细碎,随后,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家主人有事相邀,还请车上的贵客下车。”
姜慈心想听这个语气,这人挺狂的。
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