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正在激烈打斗的两人都完全没有听见,他们从床上打到床下,只听酒瓶子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碎了,地上一片狼藉,残留的酒液开始在这空气中爆发出一股浓重的发酵味道。
“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打斗中的两人顿时停下了动作,惊愕的朝门外看去——
小屋外火光莹莹,一群人举着火把。
……
这桩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刘福海直到被抓到大理寺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还是有几分懵然,他看了看姜慈,又看了看商行川,有人压着他的肩膀,他被迫头朝下跪着。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听见那个下午才见过的,长得很好看的女捕快这么对他说。
他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了这么一个猜测,但是又不敢真的说出来,因此,他只得仓皇的摇了摇头。
姜慈眸光微冷,偏了偏头,“把东西拿过来。”
东西?什么东西?
那按在他背上的力量稍微弱了一些,他也就这么把头抬起来了一些,随后,他的脸色就这么一点点的变白了——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人拿出来的东西,是一个麻袋,麻袋很干净,只是在底部沾上了一些尘土。
他唇部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感觉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姜慈暼了一眼珠帘之后,淡淡道:“你现在招了的话,可以少受点苦,毕竟如果一直不招的话,虽然不至于麻烦,但是见了血,不好清理。”
她说这些时,语调非常自然,简直就像是一个习惯用刑的人。
现在恐怕无论跪在她面前的人是谁都会被唬住,所以刘福海也毫不意外,他看着那个麻袋,脸上慢慢呈现出一种惊恐,又过了好一会儿,姜慈看出他现在的表情已经是有些松动了,又轻飘飘加了一句,“午夜梦回,难道你就没有梦到过她?”
那显然是有的。
姜慈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
之所以选择从刘福海开始,是因为剩下的两个人,刘玉珍和张翼,死活不愿意开口。
这个麻袋,就是当初装着断肢的那个,刘福海把他放在了大理寺的门口,温鱼当时就曾经分析过,这个将断肢放在大理寺门口的人,和另一个凶手是不一样的,这个人对于柳月梢,心里面是隐藏着情绪的,这情绪或许是愧疚,也或许是不安,但总而言之,也就是从这一点上,他们获得了破案的线索和灵感。
事实也的确如此。
刘福海几乎没怎么挣扎就把该说的都说了。
“这件事……原本只是一个意外。”
他慢慢的措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或许是这一天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许多次,导致他说出来的时候,语气是非常平静的,“原本这是一个意外,我们只是想要她的银子,但是她挣扎的太激烈了,然后……然后就,她可能是有什么先天的病?突然就……突然就死了,她死了之后,我们把银子抢走了,原本也是不敢花的,但是后来一想,抢都抢了,还是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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