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醒来的时候,脖子整个都是麻的。
仿佛宿醉之后,眼皮昏昏沉沉,她稍微动了动手腕,果然无法动弹,手腕是被捆起来的,
她甚至都来不及恐惧,后脑勺一突一突地疼,于是她又闭上眼睛倒了回去,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能慢慢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一辆马车上。
这种感觉很好辨认,因为她一脑袋磕在马车壁上,给她磕清醒了。
车轮碾过路面,声音细细碎碎,混合着时远时近的说话声,姜慈坐起来了一点,终于看清楚了,自己面前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从背影看非常宽厚,体型十分壮硕。
也许是姜慈的呼吸声惊动了他,他忽然停下了说话,转而扭头看向姜慈。
姜慈没开口,甚至颇为平静的和他对视,看见他满脸的络腮胡,几乎看不清五官,见她醒了,嘲讽似的一笑,同时抛了抛手里的短刀,“怕不怕?”
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很期待姜慈说怕。
但也不知道是大脑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姜慈真的不怕,她摇了摇头,瘫着一张脸,“哦。”
大汉:“……”
他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了,姜慈喘了口气,蹭着车壁坐起来,是:“你们抓我做什么?”
大汉说:“本来是不能告诉你的,但瞧着你也活不了多久,告诉你也无妨,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姜慈心头慌了一瞬,她很确定,原主没惹过什么不该惹的人,她自己倒是惹了不少,不过对方敢在大街上绑高官之女,想来身份地位绝对是比她高的,她思来想去,很快确定了名单,“宜安郡主?”
大汉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聪明,狠狠愣了一下,随后道:“知道那么多,对你可不好。”
既然知道了是谁,那反而好办了,宜安郡主虽然怨恨她抢了商行川,但想来还不至于敢直接杀了她,肯定是有别的目的,她晃了晃脑袋,没感觉到头上有簪子,看来对方倒是挺谨慎,亦或者是簪子有别的用途。
大汉没再听到她说话,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你倒是听话,不错……待会可以让你不那么疼。”他暧昧的笑了笑,目光从姜慈身上剜过去,姜慈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想吐。
——果然是这样,恶心但有效的招数。
宜安郡主的确不可能杀了她,但要是先派人污了她的贞洁,那么姜慈就必然不可能再嫁给商行川了,因为就算民风比较开放,正得宠的皇子也不可能娶一个人尽皆知污了身子的女人。
姜慈抿了抿唇,她的性子不是会坐以待毙的,只是身上什么没有趁手的东西,想反抗都悬。
她眯了眯眼,盯上了大汉手里抛着玩的短刀。
那短刀是用来吓唬她的,但是对姜慈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她现在除了身体酸痛和头痛之外,没有其他感觉,这就表明他们并没有给她下什么乱七八糟的药物,她只要能挣脱开手上的绳子,就有机会逃出去。
但是,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让眼前的人放警惕。
念及此,姜慈立马变了脸色,她表情僵硬,目光恐惧,甚至嘴唇颤了颤,说不出其他话来,大汉见了她这个样子,心里顿时很是愉悦,哈哈大笑起来,又倾身过来,想去拍姜慈的脚,姜慈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但现在也只好惊惧的缩了缩身子。
“哼……算了。”大汉又是一声冷笑,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姜慈的心也快跳到嗓子眼了,她小心翼翼的往里躲,但是显然毫无用处,大汉钳住她胳膊,用刀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的威胁她,“你最后是乖乖听话,也能少吃点苦头。”
姜慈看着那刀,心里谋划着什么时候能把它夺过来,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车帘就被人掀开,露出了一个男子的脸。
他在姜慈身上打量了一下,随后蹙眉看向络腮胡,“怎么不把人弄晕了?”
大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就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晕不晕的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弄晕了,死沉死沉的,难背。”
这人估计也觉得是这么个理,看姜慈满脸惊恐,觉得她也没有反抗的能力,没再说什么,吩咐络腮胡把人带下去,络腮胡很听他的话,拽着姜慈的手臂就把人拖出了马车,姜慈看见,马车停下的地方是一个农家小院,里面还有两个男人,但这两个男人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看见姜慈被带着下来,也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而已。.
姜慈心跳如擂鼓,她感觉自己虽然是站在地面上,但实际上心跳的声音已经快让她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了。
终于,她呜咽出声,“不管你们要多少银子,定南侯府都能给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络腮胡说:“江湖规矩,接了一个主顾的活,就不能接第二个了,娇小姐,我们兄弟两个也是敞亮人,你只要乖乖跟了我们两兄弟一晚上,往后你也平平安安的,我们也不想伤你的性命。”
说着,他又拿出那把刀来,刀背抵着姜慈的脖子,带起一阵凉意。
姜慈心里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个念头,刚才她看这两人眉眼之间有点相似,就猜会不会是血亲,他这么一说,那就有可能是亲兄弟了,而她如果捅伤了其中一个,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