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观音土了,难不成真要将人命填进去?
姓李的恶霸却笑了,他看着俏生生的两姐妹,语气里是油腻的揶揄,“怎么就到填人命的地步了?你这两个女儿,难道不能卖了?卖进窑子里去,两腿一张,便不知道有多少银钱进账。”
父亲听了这话,忍不住和他打了起来,不打还好,恶霸年轻力壮,父亲哪里是对手?
父亲被打的很惨,脸肿的老高,恶霸本来还要再打,结果外头传来消息,说有人偷税,恶霸眼睛一亮,大步往外去了,恶霸走后,他们一家四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年幼的左倩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可没过多久,更倒霉的事来了。
同村有一户人家,孤儿寡母,实在是没办法了,本来是一丁点粮食也交不出来,但是那陈寡妇居然想到了偷税这么一个昏招,她偷偷将一小袋粮食藏在灶膛里,那一小袋粮食还是别人接济给她的,结果她漏算了收税人的手段,他们上房揭瓦,将屋子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最后把灶膛里那一小袋翻出来了。
那天,天空都是灰色的,李恶霸狞笑着说,“我朝律法,一人犯法,全村连坐,本来朝廷怜惜你们收成不好,若是实在收不上来粮食,那也就算了,可怎么能还有人藏粮食呢?!”他手里拿着婴儿小臂粗的棍子,一下一下在地上拍着,陈寡妇抱着幼子,呜呜咽咽的扒着李恶霸的裤腿,求饶:“李大善人,小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这孩子再不吃点东西真的要饿死了啊。”
她怀里的那个孩子,面黄肌瘦,紧闭着眼睛,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可哪怕是这样,李恶霸也不打算放过她们,他轻蔑的环视了一圈同村的人,“一人犯法,全村连坐,你把这一袋子粮食交出来,剩下的,也就算了,你们一个村的,劝劝她,要是她实在不肯交,那可就要你们帮她交了。”
“我不——”她把孩子和粮食都护在怀里,死也不肯放手。
她毕竟是个寡妇,去年丈夫在山上打猎,意外被野兽咬死了,她平常人也和善,没人会想在这个时候和一个寡妇过不去,没人去和她抢那一小袋粮食,可每个人都在劝她,“小妹啊……算了吧,交了吧……”
“是啊,这么多人等着呢……”
邻居们谁也不会想帮她缴纳粮税的,他们口头上劝着,几个小孩吓得哭了起来,现场乱作一团,左倩的心里砰砰直跳,她拉着姐姐回家,两人躺在床上,抱在一块,谁也没说话。
没过多久,左倩一觉醒来,看见父亲怅然的说:“陈寡妇死了。”
左倩一阵愕然。
原来她的孩子一直在高烧,没药治,没饭吃,那伙人又是抢粮食又是抢人的,小孩子受了惊,最后一句囫囵话也没说出来,就这么死了。
察觉孩子没了呼吸的陈寡妇当时就疯了,她一头磕在石头上,也死了。
见了血的李恶霸,这才提起那一袋子粮食,得意洋洋的走了。
年幼的左倩并不知道,当一个恶人获得一丁点的权利时,他会如何想尽办法去最大限度的为难普通人。
收税的事没过多久,父亲便对她们两个说,让她们快跑,因为李恶霸还惦记着这两姐妹,存了想把她们两个抢了再卖去青楼的主意,两个小姑娘仓皇无措,趁着夜黑风高,离开了村子。
她们自己的家离京城很远很远,两姐妹穿过大山,游过河流,饥肠辘辘身无分文的跑到了一个小县城里,靠着俏丽的长相,被一个路过的戏班子带上了,班主是个好人,给了她们一点吃穿,姐妹两便在后厨帮忙打杂,班主很喜欢她们,说再过一段时间,可以教她们唱戏,可是没过多久——意外又发生了。
戏班子被人打劫,两姐妹从此失散了。
左倩不太清楚姐姐最后是怎么进宫当了宫女的,不过可能也和她差不多,她并不像姜慈猜测的那样是琴师,她是个艺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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