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川肉眼可见的一愣,随即,姜慈方才猛地反应过来,把手往回一缩,“我不是这个意思……”
岂料商行川今天也仿佛是喝了假酒,只见他喉结滚动,道:“你若是想,也……未尝不可。”
气氛陡然暧昧黏糊起来,商行川不由得看向姜慈,她眨了眨眼睛,随后真诚道:“王爷这么大人了,还喜欢过家家?”
商行川:“……”
姜慈真没想那么多,在她印象里,那种喜欢追着人喂吃的,通常是过家家时的游戏。
商行川没再说话,此时天也快亮了,他赌气似的道:“王妃回去睡吧,我等会还要沐浴。”.
现代人姜慈自动自觉的把这句话翻译成了逐客令。
她慢吞吞哦了声,自己回床上躺着去了。
……
翌日清晨。
姜慈起床时头还有疼,估计是没睡好的缘故,她打着哈欠起身,薄荷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王爷昨天晚上怎么去书房了?还病了呢……”
姜慈抓着衣襟的手一顿,“病了?”
“是啊……昨天晚上我和忍冬都睡着了,并不知道王爷曾回过来,听说天快亮的时候王爷又从主屋出来,去了书房歇下。”
忍冬打量着姜慈的表情,她不像薄荷那么直性子,说话时往往会先斟酌,说道:“王爷昨天晚上可是和小姐闹得不愉快了?”
姜慈寻思着,那貌似也没有啊,商行川洗完澡之后没回来睡,应该是怕又吵醒她,才自己去书房的。
早饭很精致,不过姜慈却兴致缺缺,她咬着筷子,思索:“我要不要去看看他?”
薄荷从她起床就念叨让她去看看,现下更是笑了:“自然要去啊。”
去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姜慈总能想起昨天晚上王妈的样子。
她这人就这样,一百斤的人九十九斤的反骨,别人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打死也不肯干了。
通俗来说就是——叛逆。
这时,忍冬从外面进来,道:“昨天晚上您吩咐的,说让府上几个管事来见礼,是现在让他们过来吗?”
姜慈顿了顿,想到王妈和一众府中老奴待会可能会让她头疼,果然选择了长得好看的商行川。
她施施然站起身,“我先去看看他。”
姜慈去了商行川住的书房。
堪堪走到门口,沉渊两手一合,说:“拜见王妃!”
他掌风凌厉,重重一合,竟激出掌风来,姜慈都被他吓精神了,连忙道:“不……不必多礼。”
身后的薄荷缩的像鹌鹑。
“王妃来探病?”
姜慈点头。
“请。”
姜慈进去,书房冷冷清清,不见下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料味道,并不呛鼻,反而有种清幽之感。
书房的床榻在里间,也并没有像卧室那样烧着地龙,姜慈一进去就觉得有点冷,她走到床榻边上,商行川正面仰躺着,合着眼,眼下似乎有一层淡淡的青影。
旁边的小几上放着药碗,里头的药汁黑乎乎的,看着一点也没少。
她蹙了蹙眉,伸手一摸,药已经凉透了。
面书房毕竟不是睡觉的地方,窗户开的都大,有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他的眉骨处,打下一道漂亮的阴影,姜慈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心里再次升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的赞叹。
他这张脸真的绝了。
姜慈看了他一会儿,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吵醒他,便只是静静的坐着,实在没事干,就端起桌上的药轻轻闻了闻。
那药汁光是闻一闻便知道苦的叫人灵魂都发抖,不过……
姜慈不太懂中医,但也粗略学过一些,一般风寒感冒,药方就是麻黄桂枝川乌之类的药材,虽然会苦,但不会苦的这么奇怪。
商行川似乎睡得有些不舒服,他紧紧蹙着眉,眼皮下的眼珠猛地颤动,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自己的新婚妻子一手端着他的药碗凑到自己唇边。
脸上的表情……好像谁在这碗药里下了毒。
姜慈正打算尝尝这玩意为什么这么苦,冷不丁从面前传来一个声音,“你也想喝?”
姜慈吓得险些把药扣到他身上。
她尴尬的抿了抿唇,“不是……我就是好奇,这个药闻起来,为什么这么奇怪。”
商行川先是一愣,随即扯了扯嘴角,“那你尝尝。”
姜慈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当真将唇凑到碗边,沾了沾药汁。
嗯……没尝出来。
不确定,再喝一口试试。
商行川眼睁睁看着她闷了两口进去,随即脸就皱成了包子。
他收回目光,语气凉凉的,透着点看破红尘的沧桑,“沉勋熬的药,一般都苦些。”
“为何?他往里头下黄连了不成?”
话音未落,沉勋推了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苦药汁。
“殿下,药熬好了。”
姜慈准确的从那碗新的药里闻出一股熬焦了的味道。
——她了然,主打一个大火收汁。
商行川很坦然,“放下吧。”
沉勋放下药,走了。
姜慈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