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
真的有必要吗?
她看向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因着这句话而睫毛轻微扇动,微垂的眼底露出倦怠的眸光。
她抿了抿唇,蓦地心跳雷动,“殿下怎的生个病,还娇弱起来了。”
商行川却只是看着她。
他肤色本来就白,现下更是因为生病而苍白,瞧着极其憔悴。
他等了片刻没等到姜慈的回应,自己坐了起来,正要接过碗,姜慈却避开他的手,转而用勺子往他嘴边递了递。
“嗯?”
姜慈故作镇静,扬了扬眉,“不是说要喂?”
商行川便笑了,他抬起手来,手指放在碗边碰了碰,“好烫。”
平心而论,是有点烫,但以姜慈对商行川的了解,他看起来像是会一口闷的样子,更何况这药本来就是能入口的温度。
“不烫啊。”
“……烫。”商行川抬眉,眼神透出若无其事的倔强。
姜慈眨眨眼,心想也可能是他比较金贵吧,于是又把勺子放回来搅了搅,再舀了一勺药汤,搭在碗边吹凉了,再递到商行川跟前,“现在凉了。”
其实她做这件事的时候脑回路一直在回放着这个行为有多不卫生。
“辛苦……阿慈。”商行川含笑,配合地垂首喝了两口,这药真的苦的惊天地泣鬼神,就算是商行川,那也被苦的眉心紧蹙,但最后还是喝了下去。
就这么喂了三四口之后,姜慈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殿下,这样会更苦的。”
“嗯。”
“那你还喝?”姜慈不理解了。
商行川抬起眼,不知怎的,那目光中竟含了痛苦,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来。
姜慈颇有点狐疑,将药碗往他手里一放,他接过后,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喃喃道:“真苦……”
姜慈眨眨眼睛,“你在……演苦情剧?”
商行川:“……”..
下一秒,她又展开笑颜,拍了拍他的被子,“不舒服就该尽早睡一觉,睡一觉就没事了。”
姜慈时常感觉商行川好累,从认识他开始,就没看到过这个人脸上露出过疲惫的表情来,他永远是那副样子,似乎永远在处理各种事务的路上,昨天晚上还顶着疾风骤雨回来,哪能不生病的。
商行川又躺了下来,一只手露在外面,她便短促的碰了碰他的指尖,低声道:“殿下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是先休息吧。”
而她正打算起身离开时,那只手忽然又回拢指尖,牵着她,大拇指蹭了蹭她的手背。
他用气息“嗯”了声。
……
姜慈走后,商行川睁开眼睛,翻身下床,动作利落的丝毫看不出是个病人。
“沉渊。”
沉渊应声出现。
他穿衣唤道:“去一趟大理寺。”
沉渊正要应是,闻言又颇为诧异的抬起了头,“殿下,是有案子?”
“不。”
他看向姜慈离开的方向,眸光中冰冷一片,“姜锦薇和姜明旭的杀人案,卷宗在大理寺。”
沉渊道:“卷宗是在大理寺,可那案子不是都结案几个月了?”
商行川道:“是,去毁了它。”
沉渊虽然不理解,但主子吩咐的事不容懈怠,立马便去了。
沉渊走后,商行川坐到桌边,又叫来了林管家,吩咐道:“从今日起,把我的东西搬回主院去,书房这张床拆了。”
林管家虽然乐得如此,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的东西本来就大部分都在主院,只是书房这张用了许久了,拆了可是要换张更大的?”
商行川眉头一蹙,“书房要那么大的床做什么?”
他站起身来,信口胡诌,“这张床影响本王温书了。”
林管家:“……”
这管家可真难当。
……
姜慈那头,回了院子后便吩咐那几个管事过来见礼。
“小人刘账房,平日里主要管的是府中一应收支。”
“小人李管事,管的是府中一应采买。”
“奴婢王管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上对主子,下对奴才仆妇,都是我的活计。”
王管事便是王妈。
商行川是皇子,府中所用的下人中,一部分是采买的,一部分是宫里调过来的,府中没有家生子,所以他们的自称也不一样,宫里出来的,便自称奴婢奴才,建府之后才买的,通常只是普通奴籍,或是白身,便自称小人。
也只有王妈这样从商行川小时候便跟在身边,一直到他大了分府别住,又生了孩子放在府中,才算是家生子。
姜慈扫了一眼,“那位姓冷的女官,没来?”
她话音方落,入口处传来一道人声,”是我开晚了,见过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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