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林管家眼中的怨气简直有如实质,饶是商行川也退了两步,他顿了顿,开口道:“那并不是……立马就要的。”
“什么?”林管家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人傻掉。
“此事不必着急,便是缓上个一年半载也无妨。”
商行川此话说完,便看见林管家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更加凝固起来。
“原来是要做一年半载的活计……我还以为,只有这两三个月。”林管家喃喃道。
商行川见着他这样,也道:“管家辛苦,这个月三倍的赏钱。”
林管家扯了扯嘴角,现下已经拿不出多余的表情说什么了,这时候,又听见沉勋道:“那两位姑娘安置在客房中了,若是要……”
他话音未落,林管家皱着眉,又转了回去,一字一句道:“姑娘?”
现场气氛很是奇妙。
林管家继续说道:“听闻殿下昨日带回来两位姑娘……我还当是做什么用的,竟是要纳妾,那纳妾……岂非又有了开支?!”
“然后我的账岂不是又乱了?”林管家阴森森的说。
商行川抿了抿唇,这时候,从屋里出来两人,竟是姜慈和薄荷。
姜慈没听全内容她一过来就听见林管家说什么纳妾、什么开支的事,便淡淡道:“殿下要纳妾,也该知会我一声才是。”
她面上神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商行川上前几步,道:“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姜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是哪样?
她可不爱那些偶像剧的戏码,不整那些我不听我不听的,她的确是很想听听商行川要说什么。
商行川道:“昨日进宫议事,宫中以你我成婚几月,也未有子嗣为由,想为我安排侍妾。”
姜慈疑惑挑眉,“你也说了是成婚几月,不说我还以为我嫁给你十几年了呢,谁家夫妻刚结婚就生孩子的?当母猪配种呢?”
商行川见她神色中显然是已经多了怒气,忙解释道:“我并未同意。”
姜慈便呛他,“人家都迫不及待让我喝妾室茶了,我看着不像你没同意的样子。”
商行川张了张嘴,正要开口,一转头,对上几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
他忽的又冷静下来,“先进去说。”
姜慈其实不太想理他,但是他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于是勉为其难颔了颔首。
进了屋内,商行川坐在桌边,像是在考虑该如何同她说。
姜慈越瞧越心凉。
商行川说:“那两人并非我的侍妾,三天以后就会把她们送回去。”
姜慈问:“为何是三天?”
商行川看着她,她坐在那儿,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看起来很娴静,乖巧。
那些腌臜事,或许不该让她知道。
商行川沉默的这一会儿。却让姜慈警惕起来,“你该不会是想玩那种爱你在心口难开,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肯告诉我的戏码吧?”
她摆了摆手,“奉劝殿下,我不吃这套,殿下若今天不告诉我,我便只会在心底里认定了殿下是要纳妾,就算将来你再告诉我你有苦衷,我也是不会信了的。”M.biQUpai.
她说的很洒脱,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脏跳的都快蹦出来了。
如果商行川没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她这番话就尴尬了。
商行川定定地看着她,“若我要纳妾呢?”
“你当如何?”
姜慈听了这话,先是一呆,随后便是难以言喻的烦躁——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妈的,最烦说话不算话的人!
她紧紧抿着唇,又绷着脸,像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眉宇间却已然隐隐有了委屈,商行川自己要试探她,又自己忍不住心疼,正要开口时,被她脆生生打断了。
“殿下若执意要纳妾,我便如我母亲那样。”
定南侯夫人在佛堂住了十几年。
姜慈神色坚定,“殿下当初娶我之前,曾说过不会纳妾,我嫁给你,我信了,若殿下执意毁诺,我家不及殿下位高权重,也承担不起你休妻后于我全族带来的影响,那届时我便如我母亲那般,终生不要再见殿下了。”
她叫过他很多次,有各种各样的称呼,她叫的最多的也是殿下,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两个字显得如此生疏的。
商行川知道她是动了气,便不再与她绕弯子,“这二人是虔王送来的,目的并不是要在我府中安插探子,而是要她们死在我府中,再说我私德不修。”
姜慈:“……虔王?”
这人封号起的可真不吉利。
“她们是虔王府中的死士,培养出来就是为了这个,虔王原本打的是让她们来勾引我的法子,我并不上钩,他便换了个方法。”
姜慈有点迷糊,“也就是说,把她们两个送过来,就是想让她们死在昱王府,然后再栽赃给你?”
商行川颔首。
姜慈的手正搁在桌子上,他碰了碰她的指尖,接着便问道:“暖炉呢?”
姜慈指了指那边的小几。
商行川替她把暖炉拿过来让她抱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