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却坐起身来,“现在天气冷了,街上是不是新开了不少铺子?”
商行川平日里出门,都是坐在马车里,哪里能注意到哪条街又开了什么铺子的?但面对着姜慈的目光,他也只得说道:“嗯。”
其实他这个“嗯”充满了不确定,但姜慈显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姜慈又坐起来了一点儿,兴致勃勃道:“那我今天要出门了。”
虽然她很宅,但是如果每天都待在府里,也是真的会有点无聊。
商行川此时已穿好了衣服,闻言颇有些诧异的看过来,姜慈今天心情不错,已经翻身准备下床了,这时候便听见商行川的声音颇有些犹豫。
“你要出门,我给你挑身衣裳?”
姜慈下床的动作登时顿住了。
她抬眸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目光坚定而无辜。
姜慈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嗓音显得很虚弱,“不了吧……”
“哦。”商行川看起来若无其事,实际上眸子里的落寞都快溢出来了。
眼看着他便要失望而归,姜慈心里想着不就是身衣裳吗,不就是他眼神不好这点小事吗,也不是不行!新船说
于是乎她没忍住,在商行川踏出门的前一刻,还是开了口——
“殿下,也……不是不行。”
一刻钟后,她为她的鲁莽付出了代价。
商行川这人,挑衣服主打的就是一个暴发户,只看贵的不看对的,只看这玩意看起来厉不厉害,不看这玩意好不好看。
平心而论,姜慈衣箱里的衣裳,没有几件丑的,她身份尊贵却年轻的很,衣裳都是布坊送过来直接给她挑料子,她挑好了送去绣坊,绣坊做好了再给她送过来的。
姜慈洗漱的时候就心想,她总共也没几件丑的,就算商行川真的审美要求奇特,但挑不出来太丑的,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接着她忽然就想起来一件事——她自己挑的不丑,但上回上街时,商行川可给她买了一大堆呢。
果然,商行川挑好之后,便道:“你来试试?”
姜慈回头看去,神色一僵。
商行川手边是一条墨绿色满绣八吉祥金丝马面裙,往上则是一件月白色绣缠枝梅花纹立领短袄,外搭绣铜钱纹的暗红色短比甲。
姜慈看了看衣裳,又看了看商行川,由衷问道:“殿下要不要给我搭个抹额?”
商行川认真和她商量,“会不会太老气?”
姜慈:“那现在又能比加上抹额好到哪去呢?”
商行川:“……”
商行川抿了抿唇,“很难看吗?”
姜慈安慰他,“倒也不是难看,就是看上去不像王妃,像老太君,也挺尊贵的。”
商行川:“……你真会安慰人。”
“不过……”姜慈拿起那件月白色短袄,“这件很好看,我穿这件吧,其实殿下的眼光……还是挺好的,只是它们不能同时出现罢了。”
商行川因着她的最后那一句话,脸色又稍好了些。
姜慈暗道这人真好哄,然而就在她好不容易自个儿搭好了衣裳,这人又拿起一件狐狸毛披风,结结实实把她这一身都拢在了里头。
姜慈十分怀疑这是他无声的抗议。
两人得以一块出门,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早晨突然又下了点雪,街道上有些湿意,姜慈吃完了早饭就有些犯困,在马车上时便取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拨动着上面的流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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