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川瞥了一眼,不知怎的,又笑了笑。
姜慈正欲说话,马车也到了宫门口,商行川一撩袍子下去,姜慈摸了摸肚皮,想着待会吃点啥。
这时候,车窗又被敲了敲。
刚刚才下去的人出现在窗边,他微微仰头看着她,“外面的东西不是都干净,注意些。”
絮絮叨叨的,怎么跟老父亲似的,姜慈敷衍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商行川终于走了。
他走了,一直跟在后头的薄荷和忍冬才凑近了过来,薄荷的眼睛也亮亮的,“小姐,咱们吃啥。”
姜慈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我没怎么出过门,京中最有名的酒楼是哪个?”
薄荷想了想,“那得看是哪种的,达官贵人们经常去的,且要口碑和味道都好的,那还得是觅味楼。”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忍冬也开了口,“据说他们家的八宝鸭味道一绝。”
“行,那就去觅味楼。”
……
觅味楼这地方虽说是个酒楼,但的确和寻常酒楼不大一样,它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是因为他们精通各地方菜系,甜的辣的鲜的咸的应有尽有。
虽然现在是早上,但觅味楼是全天供应,早饭自然也是有的。
姜慈本来以为早上应该没什么客人,没想到一进门便是香气扑鼻,这店共有四层,站在大堂向上打眼望去,虽然称不上金碧辉煌,但一景一物也是下了功夫的。
以这地方的摆设布置就很明显是专供达官贵人的,姜慈打眼一瞧,看见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小二满脸堆笑道:“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了,楼上雅间满了,您看您可否坐大厅?”
姜慈自然无所谓了。
小二服侍着几人落座之后,因着是早上,姜慈也没点那些大菜,只点了店里的几样特色菜品。
小二收了菜单,脚下生风的走了,姜慈托着腮往旁边看去,因着是大厅,难免会喧闹着,她后面那一桌是两个官眷,她之前在宫宴上见过的,但记不得脸。
那两人声音不算特别小,叽叽咕咕地说着,“听说了吗,徐英儿昨天夜里撒了癔症,口口声声说着要砍死自己的一双爹娘,在府中闹了好一阵子,到后半夜才平息下来呢。”
“可不是么,谁不知道张大将军身子骨已经不行了,现在嫁过去,那就是守活寡!”
张大将军?姜慈顿了顿。
这说的似乎是上回给她递了请柬的,徐国公孙女和镇国将军的事。
官眷叹了口气,说道:“张大将军也可怜的很,年轻时候征战沙场,到头来老了却只能躺在床上,明明发妻去世十几年了,却突然要现在……”
她还欲再说下去,另一个官眷点了点桌面,压低了嗓音,“这儿是大厅。”
那人立马住了嘴。
姜慈颇有些在意,但这回事,她在意也没用,总不可能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去和张家说你们不该娶?
恰好她点的饭菜也上来了,主要是炙牛肉和一道腌汁饭。
米饭被分到几个碗里,应当是连着酱料一块拌了的,米粒颗颗包裹着酱汁,鲜香不腻,姜慈吃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炙羊肉则和她们自己烤鹿肉的味道完全不同,大厨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手打,羊肉没有一丝腥味,肉被切割成小块,肌肉分布漂亮,经过高温的炙烤,在盘子里散发出浓郁扑鼻的香气。
也许是怕太腻,还配了一壶解腻的茶水,姜慈这下可算是彻底吃开心了,又点了几道蟹黄包、水晶饺之类的,味道也都很惊艳。
就光是一顿早饭就吃到了快中午,结账出店的时候,姜慈撑得险些没能走动步子。
薄荷和忍冬也没好到哪去,这一开始的时候还惦记着主仆身份,不敢夹得太多,后来算是开了胃,顾不上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了,反正就是炫!
姜慈慢慢挪着步子,“这回是真撑着了,逛逛消消食。”
走着走着,没曾想便走到了孟宁的店门口。
对于这个和自己一样同为穿越女的人,姜慈心情颇有点复杂,然而哪怕是觉得她在宫宴上使用前人的诗云不对之外,她却也是佩服这人的商业头脑。
孟宁的店生意很好,可以称得上是门庭若市了,姜慈进去看了看,只能说现代微商思维放在这里简直就是降维打击的存在,她看墙上写着的各种产品概念和神奇功效,深感这要是古代人肯定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
孟府,
“爹……我不能嫁,我真的不能嫁,他都五十几岁了,我嫁过去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此时此刻,孟宁正跪在地上,哭的哽咽。
前些日子他在宫宴上大放异彩之后,本以为能为她爹的仕途铺路,可没曾想她爹非凡没有升官,反而调去了似乎没有睡可捞的礼部,
孟尚书在朝中几十年,总有点人脉,花了好多功夫才打听出来——陛下似乎是不太喜欢她的歌舞。
孟尚书大怒,当即就把她关了起来,而孟宁是谁,她立马就翻窗户逃,结果她忘了自己的身体素质,从窗户上摔下来,扭伤了脚,这段时间都只能待在屋子里了。
孟宁本来以为,就算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