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吃了自己此生以来最痛苦的一顿虾饺,每咀嚼一下,都仿佛看见太奶在和自己招手。
没过多久太医便也来了,这太医姓李,据说是专研口腔这行,姜慈一说自己昨晚吃了糖葫芦,太困了就没再漱口的事,太医便道:“只是夜里出吃多了甜的,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治疗此症,没有什么药到病除的法子,是以汤剂为主,针灸穴位为辅,过个三五日,或许能好。”
三五日?
姜慈吸了吸鼻子,有点委屈了,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商行川说了,今年除夕不打算在宫里和陛下他们一块用宴席,就他们在府上庆祝就行,姜慈最讨厌宫里的那些繁文缛节,今年能在自己府上当然高兴,能吃好吃的还能歇歇,她最期待了,结果她这牙疼来的急,也不知道过年那会能不能好。
太医照例给开了清胃散,又从药箱中拿出丁香片,“娘娘若是一直疼痛难忍,含着此物,也能稍微缓解一下。”
姜慈半死不活的叼着,病殃殃的点了点头。
她摸了摸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自己的脸好像也肿了,像蜜蜂小狗。
李太医这时又说道:“娘娘脸颊也拥有肿胀,可以用冰块敷脸。”
姜慈是个嫌麻烦的主,对脸的事倒不是特别在意,说道:“无事,过两天也就好了。”BiquPai.
反正主打一个硬扛过去算了。
不过她倒是还惦记着姜玉摇那事。
姜玉摇很着急,真等到了过年那会儿,万一事多她给忘了咋整?
不巧的是现如今说话是说不出来了,思来想去,也只能拿纸笔写了。
”忍冬…替我拿纸笔来,再把沉渊叫过来。”
忍冬很快就替她拿来了纸笔,姜慈移步到桌前,她蘸了墨拿起笔,然而正要落笔时,却忽然顿了顿。
她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原主的字迹如何。
然而她这顿住的时候,一旁的忍冬薄荷对视一眼,两人一言不发,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主的字迹应该是怎么样的?
姜慈现代时候也学过毛笔字,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死活就是学不好,从一开始的鸡爪爬,道后面也只是能做到让每个比划待在该有的位置上,但有些人就特别厉害,几乎不用怎么写也能练出好看的字体,因此她深觉这玩意也看天赋。
薄荷忍不住了,笑道:“娘娘怎么又不写啦?”
姜慈哽住,狐疑,“又?”
薄荷老神在在的说:“您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每次一写字就苦了脸色,一会儿说墨不够好,一会儿说今天下了雨心情不佳,总之就是死活不想练,然后老爷就会揪着您的耳朵去外头罚站,站不了一刻钟,便得让我们两个偷偷给您送吃的。”
姜慈:“……”
这么桀骜吗?
薄荷说:“其实娘娘你也不用总挂心着这事儿,您的字练了多少年了?确实也没个进步的,但也没事,不写就行了。”
姜慈一言难尽的想着,那你这个思维还真是先进,学不好那就不写了,只要不写,那就不至于露怯。
通常这种大家族的培养出来的闺秀,字丑不到哪里去的,她穿过来之后也写过验尸格目,说实话还是丑,但由于商行川之前也不认识她,不知道她的字迹什么样。
算了,反正都已经这么久了,爱咋咋地吧,我的字就这么丑,这个玩意儿天赋也只能到这儿了,没办法的事儿。
她写完一句话,沉渊便到了。
她累的很,不想说话,便把纸往他眼前一递。
沉渊一目十行看完,姜慈很谨慎,没在纸上写具体什么事,只是问他是不是大约五六年前在山上救了一个姑娘。
沉渊说:“属下所救之人颇多,记不清了。”
救人颇多?
姜慈十分狐疑,众所周知,沉渊和沉勋是商行川的贴身护卫,而且那次她应该也在,商行川总不可能把这都忘了。
而且商行川这人吧,说实话……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乐于助人,扶老奶奶过马路的。
姜慈捂着疼痛的脸,艰难道:“经常救人是什么意思?”
沉渊道:“举手之劳罢了。”
姜慈深深的觉得,这个人说话很费劲儿,简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你问一句,他答一句,跟个AI设定的机器人似的,永远不会说多余的。
姜慈又问:”那你还记得当年你救得那姑娘是谁?什么模样吗?”
沉渊说:“不记得了。”
其实细细想来,沉渊的反应是有点怪的,毕竟是好几年的事,他却答得这么通顺,就感觉好像根本不假思索,便说出来了。
姜慈眉心微蹙,试探道:”有此事吗?”
沉渊说:“大约是有此事。”
这可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呀。
算了,这也问不出来了,姜慈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沉渊拱手离开。
直到出了主院的门,沉勋才从暗处走出来,他凑到沉渊身边,又推了推他,“你刚才那番话,真以为娘娘会信?”
沉渊摊着一张死鱼脸,”为何不信?”
沉勋一言难尽,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