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脑中轰然,眼前一黑。
也亏得他功力够深,刚才苏寒山为了引走他那一刀之力,大半功力也都聚在手掌之上,留在头部的功力不多。
这一撞之下,居然没有把他直接撞死,只把他撞得晕天转地,四肢发软。
苏寒山左手往下一扫,已经砸开他握刀的双手,右手一翻,刀尖斜刺而入,刺破心脏。
冬月大师还没从晕眩中恢复过来,便闷哼一声,一命呜呼。
苏寒山毫无停顿,身体往后退去时,竟拉出残影,右手顺势握上刀柄,抽刀转身而去。
钱秀娘刚躲开那些飞梭碎片,就看见苏寒山提刀杀至眼前。
她心中惊骇欲绝,铤而走险,将玄铁金丝绷在双手之间,迎上刀刃。
这一刀砍在金丝之上,金丝往后一弯。
钱秀娘的身子,竟然像是靠着丝线弯折弹回的力道,倒飞出去,黑色的裙摆,如同一条飞空的鱼尾。
她脚下原已经蓄满了功力,要用轻功逃走,那丝线一弹之力,只能算是帮她阻住刀刃,并提供了最后一丝助力。
所以她这一退,竟直飞出十三丈开外,落到了这片树林之外,一条河岸边。
“秀娘!”
河流上游,只见数十张竹筏,如箭射而下。
竹筏上全都站满了人,领头的几个,正是相府七派另外五派的掌门。
而开口呼喊的那人,头戴方巾,浓眉薄唇,三绺长须如墨,身穿铁青色的儒衫,正是水师派的掌门人,柳燕窗。
他平素最爱钱秀娘妩媚身姿,成熟风韵,早已勾搭成奸,这时眼见她狼狈的从林中倒飞出来,忍不住开口喊叫,脚下更是在竹筏上一点,飞身而起。
水面上踏出三朵水,他便到了岸边,掠到钱秀娘身侧。
“来得好,快挡住那小子!”
钱秀娘眼看大批人手都已经到了,又惊又喜,扭头向林中看去。
这时,远处还有隆隆的马蹄声传来。
梁孤影率领的黑衣剑客,居然在山坡上纵马奔腾,如履平地一般,俯冲至河岸边,沿河岸而上。
“那个苏寒山在哪里?!”
梁孤影在马背上大喝,群马践踏草地,奔驰而来,越发靠近。
钱秀娘正要回话,马蹄的震动传到她脚下,忽然使她觉得腰间一痛。
苏寒山的身影,这个时候正掠出树林,不过他飞跃出来的时候,是把那一柄长刀立在自己身前,内力灌注在刀刃之上,推刀先行。
钱秀娘看到这样的一幕,脸色惨变,对梁孤影那边尖叫道:“停下!”
梁孤影不明所以,马蹄奔腾已到百步之内。
柳燕窗这时也看出不对,正要呼喊,却见马蹄隆隆之中,钱秀娘的身子一歪,从腰间断成两截。
梁孤影等人一惊之下,终于勒住了手上缰绳,骏马嘶鸣之声,响成一片,马背上的人纷纷施展轻功,飞身落到前方。
那几十张竹筏,也已经到了近处,足足两百多人,陆续跃上岸边,瞧见这一幕,各自色变。
柳燕窗的脸色忽青忽白,看着落在自己脚下的两节尸体,又看着离他仅有几丈之遥的苏寒山。
他终究不敢在苏寒山面前,弯腰把那具尸体的眼睛合上,反而提起全副精神,注视着苏寒山的动向,脚下缓缓的退开了几步,退到几派掌门中间。
天高云淡,河水汹涌,从飞来峰下流淌至此的水波,发出涛浪拍岸之声。
旷古堂和相府派出的人手,如今在这上游、下游,合共已到了数百人,只为了围杀一个人。
“上游来了这么多人,那飞来峰上还有人吗?”
苏寒山环顾众人,毫无怯色,视线一一扫过相府五派掌门,及梁孤影、右判官等人,露出了有些遗憾的神情。
“听说旷古堂那位号称可以硬撼宗师的大堂主,这次也出动了,但我看你们之中,并没有符合那位大堂主特征的人物。”
“最大的鱼没来,只凭你们,恐怕不能让我尽兴啊!”
柳燕窗冷笑一声:“江湖中梦想着一战成名,却如流星早逝的年轻高手,实在多如过江之鲫,他们活着的时候,也都有你这样的狂妄。”
右判官叫道:“这小子心肠太硬,不要跟他废话,那只会被他拖延时间,恢复功力!”
“众兄弟们都听好了。”
梁孤影已经拔剑出鞘,运起了十成功力,声音沉沉地传到百丈开外,字字清晰,如敲重鼓。
“今日有谁斩下这狂徒的首级,赏黄金百两,白银五千两,在临安周边诸分堂之中,任选一处分堂为堂主!”
他这番话,不只是对自己身后的人说的,也是对柳燕窗那边的人说的。
这些都是相府五派掌门所率领的心腹弟子,从他们飞身上岸的身手,就能瞧得出来,从他们行动之间,整肃安静的队列,也能看得出来。
但他们跟那些普通帮派弟子最大的不同,还是他们的眼神。
即使已经知道了苏寒山的那些事迹,也看到林子里面的那些尸体,他们看向苏寒山的眼神,仍然有着虎狼般的自傲和热切。
这个人原本远不如张叔微重要,但是到现在,他已经成为旷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