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昭言目光灼灼地看着薛老夫人,满心嘲讽。 吸别人的血来成就自己,还能如此大义凛然,真不愧是薛家人。 叶昭言眼神下,薛老夫人仿佛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脸上渐渐挂不住。 就在她忍不住拂袖而去之时,叶昭言将那药罐拿起。 “好,我答应你!” 薛芷烟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嘲讽。 她本以为叶昭言是个多么刚直硬气的人,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想到叶昭言以后要面对的一切,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薛老夫人见叶昭言应承下来,心中大喜,“昭言,祖母还是那句话,你是稽家未来的主母,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祖母说就是,祖母必当竭力帮衬。” 叶昭言冷笑,“多谢祖母厚爱。” 薛老夫人笑了笑,“咱们是一家人,互惠互利是理所应当。芷烟,幼菱,快替昭言收拾打扮,换上衣服!” 二人连忙将叶昭言拉到偏房,忙碌起来。 叶昭言一直紧绷着脸,不为所动,任由二人折腾。 等到她们忙活好,叶昭言也差不多打扮好了。 她一身大红色嫁衣,腰间系着一条鸳鸯刺绣玉带,长发高挽,一根金镶玉簪斜插其间,分明是高雅明艳的打扮,却因为她独特的气质,带着几分英姿飒爽。 叶昭言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眉宇之间,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一举一动之间,隐隐有着贵女风范。 薛芷烟眼中掩饰不住惊艳和嫉妒。 不过她一想到叶昭言再出色,以后也没机会到她跟前耀武扬威了,那几分嫉妒也被冲散了。 “真不愧是我叶府最出色的女儿,你瞧瞧这身装束,哪里是那些乡野村妇穿得起的。” 薛老夫人走进屋内,赞叹道,她以无才为傲,胸无点墨,就连夸人的话都讲不出几句像样的。 叶昭言淡淡地扫了薛老夫人一眼,“祖母谬赞了。” “好好,祖母夸你,你不用谦虚。”薛老夫人笑着走近叶昭言,打趣道:“昭言,祖母还是第一次见你打扮得这般正式。祖母记忆中的昭言,一直都是随意粗狂,怎么现在看来......倒像是一位新媳妇了。” 这话倒是有几分真意,叶昭言若是她薛家女儿,打扮地如此出挑,她定然第一个夸上天。 只可惜,非她薛姓人,不可盖过自家人风头。 叶昭言默不作声,懒得搭理她。 薛氏姐妹听见薛老夫人的打趣,不禁莞尔,今后叶府小姐这份荣耀,便由她们薛氏姐妹接过了。 薛老夫人拿起妆奁里的一支金步摇,亲自为叶昭言插在了发髻上,“昭言,你真是越长越标志了。” 她的手突然一用力,叶昭言感觉头皮一阵生疼,像是被什么锐物刺痛。 她强忍着痛,抬眸看向薛老夫人。 “哎哟,祖母手笨,弄疼了你!” 叶昭言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转过头去。 薛老夫人望着那支金步摇,眼中划过一丝算计。 “昭言啊,你是叶府嫡女,身份尊贵,可一定要记住祖母说过的话,今后在稽家的一切都要以叶府的荣辱为重,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她谆谆叮嘱道。 叶昭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不咸不淡道:“孙女明白了。” 薛老夫人这是在教导她不要因为个人喜好而坏了叶府的规矩,更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叶家的荣耀。 她怎么忘了,薛老夫人最擅长的就是教他人“无私奉献”。 “祖母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姑娘。”薛老夫人笑吟吟,“晚些祖母派人送你去斯年那里吧,你多留一会,祖母也好与你话家常。” 这两年来,她第一次对叶昭言如此热络,自然存了几分私心。 江南稽家在锦都不甚出挑,却是江南屈指可数的几个大家族之一。 她得防着有一天稽家势起,万一被叶昭言撺掇着结怨。 此时正是做人情的好时候。 叶昭言没有接话,她实在不愿意在她的面前多做逗留,转身端上药便朝外走去。 她走到门边,停下脚步,背对着薛老夫人,轻启朱唇,声音平静无波,“希望祖母信守承诺。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孙女便先告辞了。” 薛老夫人闻言,心中略略气闷,却没有强留。 只要过了今晚,叶昭言便被拴死在稽家,再无回头之日。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