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孤容看向叶昭言,眼眸深处掠过一丝玩味,似乎是在故意逗弄叶昭言,“王爷是什么意思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这段时日,我劝你们最好低调行事,不要惹怒卿王爷, 否则的话,后悔的只会是你们!” 话落,焉孤容带来的人已经指挥着叶府下人要将薛怀澹带走。 薛怀澹的伤虽然很重,但尚能勉强挪动。 他护着胸口挣扎着爬起来,悄无声息地避开叶昭言等人的视线。 似乎想尽力地掩盖什么。 “等等!”叶昭言忽然叫停了众人的脚步,吓得薛怀澹肩膀一抖。 他怀中揣的叶家军令,此刻仿佛烙铁一样滚烫。 “怎么?难不成叶府还要反抗不成?!”焉孤容挑了挑眉, 目光凌厉地看向叶昭言,声音冷冽。 叶昭言并不理会,走近薛怀澹,“父亲手脚不便,怕是拿不稳怀中之物,不如交予叶府代为保管吧!” 薛怀澹脸色苍白无血色,额头布满了密集的汗珠,摇了摇头,艰涩道:“不......不必了。” 他的目光看向焉孤容,目光中带着恳求之色。 焉孤容心下了然,语气顿时恼怒,“薛大人私物一并带走!” “呵,原来卿王殿下是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派大人前来。”叶昭言嘲讽一笑,“真是用心良苦!” 叶昭言话里有话。 那叶家军令是何物?自然是人人惦记的好东西,连手握兵权的卿王也不例外。 叶家军的骁勇忠诚以及独有的军阵,让它不逊色于任何一支军队。 卿王的用心良苦不单单只是想借机收下薛怀澹,而是觊觎叶家的势力! 焉孤容心中怒气翻涌,他没想到这个叶昭言竟然还有胆量在他面前耍花招。 他目光狠辣地瞪着她, “卿王殿下仁慈宽厚,不计较你们叶家滥用权势、欺凌薛家之事,你们叶家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我们叶家向来风清气正,何来滥用权势、欺凌薛家之事?岂容外人胡乱污蔑!”叶昭言掷地有声地道。 焉孤容眼中闪过一道杀气,“叶昭言,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昭言神态平静,目光淡然地望着焉孤容,“我敬卿王仁德宽容,不曾想卿王麾下的焉大人非但不领情,反而要置卿王的仁德不顾,甚至妄图颠倒黑白,诬陷我们叶家!焉大人可有想过此番说法,将来会为卿王带来多少灾祸呢?” 叶昭言的话让焉孤容愣了一下,没想到叶昭言竟然这般伶牙俐齿。 他竟然不小心着了这黄毛丫头的道,继续下去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针锋相对。 想到身上的任务,他平静下来,随即冷笑道:“叶昭言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卿王已经命我带走薛怀澹,谁敢阻拦!” 叶昭言的怒气再也忍不住, “卿王为何要插手叶家之事?” 焉孤容嘴角微翘,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轻笑一声,没有答话,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他带来的人麻利地将薛怀澹送上了马车,紧随其后。 几名义愤填膺的叶家军还想上前,被叶昭言一个眼神制止。 祁老忙带着几名仆从驾上马车随行。 “小姐,这焉孤容是什么人,怎么这般嚣张?”茱萸看着焉孤容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皱眉道。 叶昭言神情复杂地看向远方,心中百转千回。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闻卿王,却是第一次正式与卿王府的势力碰撞,前世直到叶家灭门,她都未曾与卿王势力私下接触过。 他不愧是先皇的血脉,行事隐晦而霸道。 不过,叶昭言很快就镇定下来。 她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了,焉孤容的威胁她并不放在心上。 如今,叶家在锦都根基稳固,卿王虽然势大,一时半会间,并不能真的将叶家如何。 况且,卿王显然尚未与濯王府达成同盟,一切还是未知数。 叶昭言心中虽然有所打算,却没有立即做出决断,她想知道,这位卿王究竟要从何处牵制叶家势力,为他的野心做嫁衣。 这是前世未曾解开的谜题,也是她复仇大计中关键的一环。 叶昭言想了片刻便放下,她的心里还有更要紧的事。 “茱萸,收拾东西随我去太医院!” 马车刚走到半路,便遇到了疾马而来的廉洛。 “大小姐,叶统领传信,夫人已送至太医院诊治,暂无危险。明日他便会亲自送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