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言整装出发,一路朝临兴西边的方向而去。
西边是临兴最荒凉的部位,也是南燕军队兵力布置最薄之处。
此番南燕大军兵分两路进攻临兴,一路在东边和北边交界,另一路则在南边正面边界,一旦叶家军在临兴不敌任何一路,就要面对两路人马的夹击。
情况比她想象得复杂许多。
叶昭言心中沉凝,丝毫不敢松懈。
这一战,她必须赢。
叶昭言选择了临兴西北部,这里山脉绵延起伏,树木丛生,一眼望去尽是密林。
她骑在马上,身姿飒爽,目光深沉,身后是两百精兵策马跟随,每个人腰间别着一柄长枪,枪尖寒芒闪烁。
这两百人是叶昭言带来的,是隐藏的叶家军精锐所在,力求出其不意。
一行人沿途疾驰,很快抵达临兴西北尽头。
这是一处容易被人忽视的地带。
临兴地形复杂多变,不仅有山脉的掩映,还有山谷,河流,河床等等。
此地尤其如此。山势陡峭,前路难行,即使作为守方,也受限于狭窄的视野和艰险的歧路,难以开展作战。
正是这样一块地方,为叶昭言提供了可乘之机。
一路上,她不断观察着两侧山脉,在心中计算着布阵。
临兴的军队不是卿王的主力,只是一支中层军,所以,在这种环境下作战,最佳选择就是在山脉和平坦的河滩。
叶家军的骑术在军中可谓是首屈一指,只要在敌方发现前完成伏击,便可据险地而守战。
这样的谋算,放在平时十分顺遂,但此时多了南燕的军队在旁环伺......
一念及此,她不由得思忖再三,最终决定让稽斯年代她领兵镇守,而自己作为叶家军的主将,吸引住两军的注意力,趁着兵力空悬,让叶家军的骑兵可以趁虚而入。
叶昭言的计划非常缜密,也很稳妥。
她领着一干天禄将士御南,南燕定然视她为眼中钉,而她代卿王领兵,退可受卿王部下的庇佑。
两位副将要的是她的军功又不是她的命,自然不会阻拦她。
即便不看重她,情势危急下,单单看在不忍她手中兵力折损的份上,也会暗中帮忙。
叶文轩自然也能够想透这一点,但东临家族的人残暴,他并不放心叶昭言将后背交给卿王部下,索性乔装扮成叶家军的模样,在后方细细留心。
一切都准备妥当。
这天傍晚,军营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一片狼藉中,有人冲了进来,“少将军,南燕大军包围了我军的粮草营,要我们投降。”
这个结果,早在叶昭言预料之中,但是真听到这个消息,仍是心里咯噔一跳。
军中果然有南燕军的内应。
“他们怎么知道粮草的位置?”她忍不住当场点出了要害。
“这......奸细!”陈副将显然看出了关窍,“少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叶昭言回头望向陈副将,见他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坚毅。
陈家出身低微,是卿王母族的亲戚。
虽然贪了些,倒还有几分忠心。
而另一位,却没有立时赶来......
“你不必害怕,那粮草早被匀了一半藏起来。”叶昭言冷静的吩咐,“你立刻悄悄传令下去,让先锋队做好偷袭临兴城门的准备,粮草一丢,南燕大军定会穷追猛打,届时,我们与他们城下恶战便是。”
“是。”陈副将满口答应,一改方才的颓败之色。
粮草还剩一半,还有得打。
南燕军不可能尽灭叶家军,毕竟这些兵力都是叶家军的精锐,他们要保存实力,只要粮食一到手,便能迅速恢复,再战十个回合都不怕。
一想到此,陈副将便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激动的转身跑了出去。
叶昭言一挥衣袖,领着整顿好的叶家军,趁夜突袭城门。
而南燕人似乎已经有所动作。
此刻,临兴的城门已经被关闭了,城墙之上还燃着几处微弱的火把。
有叶昭言正面叫阵,陈副将便要领兵包抄,一声巨大的异响随着兵器破空而来,他面前的围墙轰然被洞穿,一支弩箭从他面前飞过,狠狠地插在了不远处的土里。
陈副将吓得脸色惨白,急忙调头,看到叶昭言正骑在骏马之上,临危不乱,眼底杀气凛冽。
“临兴城已经被占了。”叶昭言一挥马鞭,“传令下去,攻城。”
叶昭言的一句话犹如惊雷般在众将士耳畔炸响。
临兴竟然被占了!
那方才的围粮莫非是障眼法?
“临兴应是才被占下不久,陈副将,你带兵从侧门包抄,见到叛军出逃先斩后奏!”叶昭言吩咐道,
陈副将不敢耽搁,带领手下的兵马匆匆赶往临兴侧门,只见城墙上,旌旗招展,城外竟有扎过军帐的痕迹。
“这......中计了!”他哀叹一声,心中慌乱,对这次对战十足地担忧。
遑论军功,若是兵败,等待他的就是卿王殿下的怒火。
另一边,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