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言到清风观探望濯逸白,发现院门紧闭,墙外又戍守了一批侍卫,看他们的装束,是隶属于王府的亲卫营。 王府亲卫?倒是稀奇。细看之下,他们似乎十分警惕来往之人,每个人都挺拔端庄,目不斜视,不苟言笑。 门外侍卫拦住叶昭言:」濯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叶昭言不由得眉尖微蹙,按理来说,濯逸白卧床不醒,不曾引起注意,加之她对蔚羽的嘱托,应当不会出岔子。 更何况,濯天心时常守候在此。 以她那日在房中的见闻来看,濯天心必然尽力护着濯逸白,替他遮掩病情,避过濯王府的探查。 这也是她放心留她在清风道的缘故。 难道是被发现了蛊毒已解? 若是如此,那么,这些侍卫是谁派来的? 叶昭言不禁想到了濯王府。 见门口侍卫岿然不动,她只得压下疑惑策马离开。 赶往濯王府的路上,正思索间,一道清越熟悉的嗓音从身侧传来,「叶昭言,可是要找我?」 循声望去,见濯明轩穿着一身靛蓝色长衫站在不远处,看上去气色极好。 这里是前往濯王府必经之路。 濯明轩在这侯着,显然是特意等她的。 叶昭言微怔,「你在此等是知晓我会来?」 濯明轩见她神色紧张,忍不住摇头:「莫非你还怕派人监视你?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做出这等龌龊的勾当。想必你已经去过清风道的宅院,见过府门前的情势了吧?我刚巧见送行南下大军的队伍归来,便猜测到你必定顺路去清风道,所以才在这等你。」 叶昭言不置可否,「那你应当知晓我来找你是何故。」 濯明轩点头:「此事说来蹊跷。我尚且有许多未解之惑。」 「我想问你,濯逸白现在如何了?」 濯明轩眸光微凝,「我也不知道,但我能断定他现在安然无恙。」 叶昭言皱眉:「你这么说,我反而不明白了。」 濯明轩面色凝重:「其实,他在前日夜里就不在清风道了。我今日进去查探过,里面一切无恙,只除了他不在了,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不过,他是绝不可能出事的。」 「这是为何?」叶昭言诧异道。 濯明轩沉吟片刻,才道:「因为,天心也一同消失了。父王先是着急,但很快,自收到一封密信后,又安定了下来,反而像是在思虑什么。我想探听详细,父王闭口不言。我本想告诉碧王妃,但父王却说,此事不宜声张。我想,父王必定是在谋划一件大事。」 叶昭言沉默半晌,「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如今处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知。」濯明轩摇头,「只是,父王未在焦急,应是他二人性命无虞了。」 叶昭言想了想,道:「你若知道他的下落,能帮忙传信吗?」 濯明轩道:「当然可以。」 「我知道你是濯家人,沾手濯逸白的事情十分得宜,但我毕竟是叶家人,还请你能帮我隐藏身份,暂避锋芒。」 既然濯明轩私下告密濯逸白的消息,她便不找再明着插手。更何况,濯王密谋其中,谁知道会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自然。」濯明轩颔首。 他知道,以叶昭言和濯逸白的交情,叶昭言必然要找他。 而且,以叶家的势力,就算他拒绝了叶昭言的请求,她自然也会寻找别的办法,倒不如让他做了这个顺水人情。 两日后,一辆马车悄然驶入濯府,停在了濯王府正门外。 马车上的人被恭恭敬 敬地迎了进去。 而没人知晓的是,在进门不远,站在外堂远迎的人里,竟然有濯世成的身影。 不多时,马车上重新进了人,这一次,还多了一个侍从打扮的年轻人一起上路。 与马车里面色凝重的几人不同,他的脸上是焦虑与懵然。 ...... 叶昭言收到密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五日了。 这几日里,她假托成雨嫣的名义给濯天心发邀约的帖子,果然收到了濯王府以病谢绝的回信。 看来,濯天心是真的随着濯逸白一同消失了,而濯王却将消息封锁,更不见他心急找寻爱女的痕迹。 想来二人是性命无忧的,便暂且放下心来。 如今再收到这样一封蔚羽字迹的密信时,却让她不由得心惊。 好在信中只报安好,让她勿要着急。 末了,却有一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切忌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