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镖局里的春花,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这是个谁拳头硬谁说了算的地方,这和大自然的物竞天择相似,春花每天吃饱喝足的同时,最爱的就是到处找人切磋。
本来她到哪儿都会被人嫌弃的,但是,春花可是和狼后一起长大的,别的没学会,狼的各种优良品质学的十足。
刚开始也有人以为她是个被副镖头保护的花架子,谁知道这个小子打起架来和狼崽子似的,还特别喜欢团战,每次和她一起的镖师都能得到更多吃的,所以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跟着这个小个子,力气够大,够机灵,够意思。
刘三儿刚开始还每日去训练一下春花,谁知道这丫头足够聪明,足够勤奋,每天学习到的新招数都要练到大半夜。
时间长了,刘三儿都打不过春花了,更何况其他的镖师,而春花的目光就瞟到了据说摔跤最厉害的镖头身上……
小县城的风平浪静永远代表着都有着更多人在默默守护。
边城的军帐中,卫国太子俞景瀚捏着手里的信,神色不明。
自小追随的伴读,如今的将军,萧沐熙不忍的看着俞景瀚,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还是没忍住。
“殿下,我们应该早做打算啊。”
俞景瀚闭了闭眼睛,将信放在火烛上,火苗迅速舔舐着信纸,一会儿的时间只余那灰烬及一缕浊烟。
恰如俞景瀚的心,随着那信件的消逝,他的心也在一点点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俞景瀚没有回答萧沐熙的话,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当初平藩之前,父皇曾对我说,他不在乎身后名,他要在他尚有余力的时候,将未来可能威胁我,威胁大卫的一切都铲除。”
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俞景瀚大声的笑了,看着萧沐熙说着,
“我自幼习得帝王之术,可是,我信了,我真的信了。所以,当父皇让我代他出征的时候,我曾说,若我回不来,请濯儿替我尽孝周全。”
俞景瀚低着头,握紧双拳,而后又松开,萧沐熙看着心里着实不忍,可是他现在没办法做什么,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俞景瀚好不容易忍住了心中的酸涩,面目怆然,看着虚无的空中,
“临行前,父皇曾说,我儿奋勇,国之幸事,但也须知阵中无勇非孝也。”
自我嘲笑的看着萧沐熙,像是问又像是答,
“你们阵前都写了遗书,你知道吗,我也写了。”
不等萧沐熙有反应,便自己念了出来,
“望父不以儿之生死为念,倘有不幸,虽负不孝之名,然,为国而殉,亦能慰父于万一也。”
俞景瀚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出去,萧沐熙亦步亦趋,直到全身沐浴到惨白的月光下,俞景瀚苦笑道,
“痴也!笑也!”
萧沐熙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太子站了一夜,他不知道太子之后的安排如何,但是,眼前一点点亮了起来之后,太子吩咐,即日启程回京。
在启程途中,俞景瀚不断摩挲着手里的虎符,那每一个纹路都铭刻于心。
将虎符重新放回原处,从袖子里拿出三封信给萧沐熙,闭上眼睛,倚靠在车壁,静静地说,
“画虎的那封信是给太傅的,告诉他,学生不怨,愿余生各自安好。画柳叶的那封信是给内阁庄大人的,最后的那封,等你送好了之前的两封信,你自己打开看吧。”
萧沐熙隐约感觉太子毫无斗志,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太子,臣追随殿下那一刻,就没想过退路,我爹也这般。”
太子俞景瀚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手指跳动了几下,提醒道,
“你们一家一百六十二口人,不说别的,你那三岁的嫡子和尚未出生的侄儿,他们何辜?另外,这送信的事,只有你一人做得,所以你提前回去吧。”新船说
萧沐熙在听到嫡子和侄儿的时候,心思微动,不过还是坚定的说,
“投胎到萧家,那便是他们的命,他们得认!”
太子睁开眼睛,眉眼如锋,略微凌厉的看着萧沐熙,
“我身为俞家人,我认!因为我不认,那代价是我之前一直守护的众多百姓来背负。可是,沐熙,你有余地,有余地的时候,就退一步吧。莫要执念。”
说罢也不听萧沐熙再说什么,闭上眼睛,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命令式的说着,
“孤命你即刻出发回京。”
萧沐熙听到太子连尊称都用上了,便不再争辩,将信妥善的放在怀里。
他明白,俞景瀚自幼被封太子,虽学帝王之术,可是学的更多的是胸怀天下,以天下为己任,这样的太子,正是他们众臣追随的根源,而如今……
萧沐熙跪在车板上,双手抱拳,执拗地说着,
“属下领命!但是,太子,我有我的选择。”
说完便跃起跳下马车,从侍卫那里拿过包裹和马匹,打马而去。
马车里的太子睁开双眼,喃喃道,
“可是我不忍那么多性命因我而逝。”
他自幼将一切能玩耍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他母后说这才能做好太子,父皇说这是太子的使命。所以自他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