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庆将金钗拿走,他回过头来,就见他的小妃嫔撑着脑袋,眼睛半张半阖,有些困迷糊了。 皇帝心疼了,走到她身边,就想去抱她起来。 莲花迷迷糊糊的看见万岁爷靠近,忍不住扶着他手起来问道:“爷,要更衣么?” 皇帝点点头:“嗯,就寝吧。”说完帮她擦擦眼角上困迷糊的泪渍。 莲花强打起精神来道:“爷,我来帮你更衣呢。”她喜欢帮万岁爷做些力所能及的时,帮爷更衣就是其中之一,这样她觉得很满足,很踏实。 “好。”皇帝摸摸她的头,心里很暖,有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他的小妃嫔困成这个样子了,还要亲自帮他更衣,让他又心疼又享受,寻常人家便是这样过日子的吧。 莲花揉揉眼睛,搓搓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开始帮万岁爷更衣,解到腰带时候,发现自己送万岁爷的玉佩绳子,绑在腰带上怎么也解。 她不禁凑近去看:“咦,这结怎么打不开了?咦咦咦……” 边“咦”出声,边接着解,解了几下都没解开,她挠挠头,突然想到玉佩她帮万岁爷系上的。 “爷,方才给您系上时我打了死结么?咦,怎么玉佩绳子绑死在腰带上了。”她挠挠头,是她绑了死结吗,不太记得了。 皇帝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小迷糊,她竟然才发现,真是个小迷糊。 他安慰道:“无妨,这样很好,明日省得重新系一次。”说着握住她的手,顺势将整个腰带解开,玉佩还绑着挂在腰带上头。 莲花抬起头看着万岁爷,眨眨眼睛,迟疑地说:“可是结打在了腰带正面呢,好像还打歪了,这样被人看到不会奇怪么?” “不会,一般人不敢直视朕。”皇帝捏捏她的脸,睁眼说瞎话道。 “哦哦”莲花想了想,好像没啥毛病,这样也行吧。 可她却忘了,一般人是不敢抬头直视皇帝,只是平时行礼起身时目光多少都会落一些到皇帝的腰上的,这样不就都能看见了? 不过就算有人发现了,也没人敢说什么,除非是不想要命了,才敢出言冒犯皇帝。 等更完衣,莲花上床躺好被子都没盖好就直接进入了梦想,实在太困了,沾枕就睡。 皇帝失笑的摇摇头,亲亲她的眉心,帮她盖好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搂入怀中也睡去。 半夜,张庆进到偏殿小月亮门前,轻轻唤了声“万岁爷”。 是曹德来信了,万岁爷说过要第一时间通知爷的,否则他也不敢搅了万岁爷的清梦。 皇帝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了看怀里的人儿,轻轻放开她,帮她调好睡姿。 等坐起来,就见他的小妃嫔一只脚伸出了被子外头,小脚趾白嫩嫩的,在昏暗的夜灯下格外显眼。 皇帝失笑,想来若不是他抱着她睡,他的人儿准得踢被子,接着下半夜感觉凉了,就自个缩成一团,有一日夜里就是如此,等他察觉身边的人远离他时候,都不知道她靠里头缩了多久了。 他伸手过去,捏了捏她圆润可爱的小脚丫,帮她放回被窝里。 这时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脸上带了点甜笑,砸巴了两下嘴,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皇帝眼神温柔得能拧出水来,他的小妃嫔真真可爱,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就感觉很满足,忍不住要亲亲她。 张庆听到里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以为万岁爷醒了,可等了半晌也没见人出来,便待要再唤一声。 还没唤出口,就见万岁爷下床向他走来,比了个嘘的手势,他赶忙收住嘴。 等两人出了外头,皇帝问道:“何事?” “回禀万岁爷,曹大人来信了。”张庆说着,掏出一封信函,打开呈上。 这个宫里头,只有一个太监能被唤做大人,那便是曹德,且曹德在万岁爷面前从不称奴才,只称臣,所以张庆也尊称他一声曹大人。 皇帝心下了然,这是他吩咐过的,若是曹德来了消息便立刻禀报他。 这两日后宫里暗流涌动,尤其今日宣召后,所以曹德什么时候回来很关键。 如今各宫妃嫔还未反应过来,或说都在观望,还没人上苍澜院来,等后头就不一定了,张庆不能一直坐镇苍澜院,死守着不让人来,就算死守,也总有守不住的时候。 曹德那厮,最擅长的就是揣测人心布置暗线,对付阴谋轨迹,是人是鬼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让他回来再合适不过了。 这个后宫,既然他要插手,那便插手到底,保他的小妃嫔无忧。 想都这里,皇帝示意张庆直接念信中内容。 张庆意会,打开信看了两眼,便面有难色道:“万岁爷,这,这个……”曹德胆子也太大了,一无既往的大,这写的东西他不好念啊…… “念!”皇帝神色淡然,负手而立,不用看他就知道那厮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了。 “是。”张庆不再犹豫,清了清嗓子,看着手上的信念道:“爷,这信上写着:万岁爷,臣得了老寒腿,腿脚不灵便,望爷担待担待……” 曹德这意思是不来了?这人胆子也太大,竟敢违抗君名,就算万岁爷待他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