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与皇帝不谋而合,当初皇帝见着莲秉才,便觉得此人畏畏缩缩,烂泥扶不上墙,想给此人找些事儿做,免得出去招惹是非,正好此人想学影卫的功法,便扔去了影卫营。 像先头有人抓了莲秉才那一回,幸好莲秉成防着莲秉才,没有说关于莲花的事儿,否则莲秉才必定将他的小妃嫔卖个干净,后面就不好操作了。 这莲秉才,怎么说都是他小妃嫔的亲人,若是让此人知晓了他小妃嫔所在,定然会借着名头生事,胡作非为,连累他的小妃嫔,还是先放在胡淼淼那处练一练吧,不求能有大成,起码懂分寸便好。 如今设局的宅子和乾坤宅外头再无动静,那伙要抓莲秉成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想了想,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让胡淼淼给莲秉成夫妇换了个普通宅子,在暗中护着。 莲秉成想出门就出门,来去自由,恢复日常生活,只是莲秉成怕节外生枝,死活不肯再出门,还是像先前那般日日在宅子里头待着。 皇帝心中叹息一声,不再想这件事,看向下头缩着脑袋的臣子,脸上无甚表情,威严地开口道:“诸位卿家,未知全貌,怎可妄下断言,这份是太原府呈上的跛足考生原卷,拿去一观罢。” 说着让小太监将手中卷子拿去,给下头的人传阅。 万岁爷似乎没有就方才的争辩怪罪的意思,反对派、支持派的臣子松了口气。 当先拿到卷子的大臣,本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一秀才的文章,就算好能好到哪去,看看也好,好知晓文章如何。 他翻开随意一看,看着看着就入了迷,神色渐渐开始激动起来,连声乎:“妙哉,妙啊,还能如此?” 旁边的人听到此言,凑过去瞧,瞧着瞧着也附和起来,看到精妙之处,甚至讨论起来。 于是乎,反对派和支持派的臣子,纷纷凑着脑袋去看那份答卷。 有两个反对派的臣子,当即忘了自己先前所言,连声夸赞大才,这样的人才当得头名。 有人问刑部尚书,这人不会是他的门生吧,刑部尚书摇头说不是,又改口说以后可以是。 旁人纷纷耻笑刑部尚书不知廉耻,心中却活络起来,都想见一见此人,若是名副其实,他们也可以…… 兵部那被骂的直肠子臣子,人生得牛高马大,看这帮文臣争着抢着看一张答卷,大为好奇,于是挤上去,将一把老骨头的礼部尚书挤开,手长脚长的直接越过旁人,把答卷给拎起来。 气的礼部尚书大骂竖子无礼。 这兵部臣子拿到答卷后,只瞅了一眼,便冲兵部的人大声嚷嚷:“这跛子的字真他娘的好看,快来瞅瞅。” 于是答卷就到了兵部的人手中传阅,气的其他文臣直跳脚痛骂,却无可奈何。 下头在看卷子时,皇帝才翻开太傅的陈辩去看,看完后,心中有数了。 在这风口浪尖之上,太傅依旧敢为此人担保,既然如此,那就依了太傅这样办罢。 等下头看得差不多了,皇帝开口说道:“从行文来看,此人确实有过人之处,如今太原府乡试的争议,在于此人是否有真才实学,不若将此人召到京城,在国子监外设考场,在众目睽睽之下,由礼部出题,让此人重考,诸位卿家是否有异议?” 下头的臣子,齐声高呼:“万岁爷英明。” 未看文章之前,他们或许还要争论一番,要考也当在太原府去考,以平太原府秀才风波。 看完文章后,他们只觉得万岁爷这安排甚妙,他们心中实在很想看看,这个身残志坚的秀才是何模样,到时又能做出怎样的文章来,那当然在国子监外考最好,他们能亲眼去瞧,若是可以…… 这么想着,众人开始互相防备,这跛子秀才展示出的能耐,将来怕是有大造化的,谁能抢先招揽了当门生,指不定靠着这秀才名垂青史呢。 差点让太傅得手了,幸好如今太傅要避嫌,幸哉幸哉。 皇帝见众人没有异议,又接着道:“若是考过之后,证明此人的确有才,便将此人答卷张榜在各州府贴出,太原府联名上书的秀才造谣生事、无故攀咬,当革除功名,二十年内不得再参加科举。” “万岁爷,这恐怕不妥……”有臣子还维持着理智,当即觉得有失偏颇,正要反对。 这只罚了联名上书的秀才,科举最黄金的二十年没了,这仕途定然是无望了,这对寒窗苦读的读书人来说,无疑是毁灭的打击,往后若读书人有不平都不敢再吱声了,并不利于朝廷。 皇帝抬手制止:“若此人才干不足,难以服众,那便顺应太原府秀才之请,太原府重考,革除此人功名,终身及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并追究太傅失职之罪,彻查舞弊,若是查实太傅有舞弊,便连同此人一同依法处置。”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一凛,殿中静悄悄的。 这倒是公平,万岁爷所做决议没有包庇任何人,连帝师都没有袒护一二,该如何就如何,他们还能说什么。 何况万岁爷对这跛脚秀才的惩罚,比联名上书的秀才重得多,若还不服就太不识抬举了…… 万岁爷此举不可为不好,既维护了朝廷的公正,又昭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