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娟唇色紧张得发白,勉强笑了笑,听到后头的话心里微微触动,又顺着胡淼淼手指看过去,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大门。 她脚步不由自主放缓了脚步,发愣的看着那道大门,心里的紧张减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五味杂陈和对未知的忐忑,当年那个小小的女孩,如今真的成了宫里头的娘娘…… 六年不见,不知如今长成了何模样,是否真的还记得他们,在想他们…… 在林月娟愣神时,胡淼淼向后撇了一眼,心中冷笑一声,事前算了时辰扫了障碍,便是这样,还是好巧不巧还发现些鬼鬼祟祟的人,还是在大清早西面的御花园。 有些人啊还真是好打探消息,上头看着是沉寂了,可底下的小尾巴总要露了一露,既想打探,先掂量掂量自个儿有没有那个本事吧,莫要打探不成丢了性命。 在林月娟看不见的地方,他向树上打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头顶树叶微微晃动,似有什么飞过。 胡淼淼陪着林月娟放慢脚步,待她回神时,比了个请的手势:“莲夫人,请。” 林月娟定了定神,重新走了起来,胡淼淼又接连安抚了几句,引着人继续朝前走。 一行人很快进了苍澜院大门。 林月娟低垂着头,满腹心神都集中在即将见到人上,并未注意周遭的环境。 走着走着,一声清脆的呼唤闯入她的耳朵: “族婶。” 她茫然地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便看到一个十七八岁俏丽佳人笑盈盈的看着她,笑容又甜又暖。 一瞬间,她仿佛跌进了回忆之中,昔日的女娃娃仿佛与现在的俏丽女子重合,回到了当年第一次见的情形: 多年以前,一个寻常的日子,她听自家丈夫说他有贵客要来,带着一家人来了,很快便到,让她给张罗出空房和一桌好酒好菜来。 自家丈夫面上是从未有过的神采飞扬,嘴里亲热地称呼贵客为长和老弟,对亲弟弟都没有过的亲热劲儿,和她说完话,便带着家里头的伙计去接人了。 那会儿他们的女儿慧儿还未曾嫁人,她与慧儿一道张罗了一桌子菜,刚弄好,院子外传来声响,是人来了。 她赶忙擦擦手,带着慧儿出去迎人,就见几辆大马车停在门口,当头是自家丈夫和一面容俊雅的男子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两人都称呼对方为弟,十分亲热。 后头的马车跳下一个公子哥儿,十来岁的模样,身形高大壮硕,朝马车伸出手说扶三弟下来。 接着出来的便是一个俊俏无比的小公子,若不是身上的衣裳是男孩,还以为是女孩儿家呢。 再接着马车帘子撩开,一名恬静温婉面容姣好的妇人出现,见着她便露出了笑容,扶着当头出来那公子哥的手下了马车,正是长和老弟的媳妇——苏然。 她和慧儿迎了上去,几人一一见过礼,两名公子,年长一些壮硕那个叫万真,兄弟排行老二,小一些俊俏的似女孩的叫莲宝,排第三,老大在书院读书来不了。 两个公子都十分有礼,上来便给她行礼。 她和弟媳妇站马车前头亲热的说了一会儿话,正要将人招呼进去时,弟媳妇微微赧然,道了一声见怪了,说自家小女儿还在马车上头睡着,方才见睡得沉,便没有叫醒,失礼了。 她一愣,原来还有一个女孩。 她道弟媳儿女双全,令人羡慕,谁家都有闺女,一片慈母之心都能懂。 弟媳妇微微歉意,招手让行二的公子万真去叫人,只是万真还未过去,马车帘子便自己掀开了。 一个玉雪可爱乖乖巧巧的女娃娃出现在眼前,像刚睡醒,呆呆愣愣的,眼神有些迷蒙,脸上还有睡出的红印。 女娃娃望了过来,似不知何事,茫茫然的模样。 待弟媳妇苏然说了几句,让过来见礼时,女娃娃才反应过来。 刹那间,女娃娃的整张脸生动活泼起来,似极兴奋。 那么高的马车,扶都不用扶,女娃娃轻轻巧巧直接跳下,奔着她与慧儿便来,见着她便冲着她清清甜甜的喊:“族婶!” 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星光,笑容又甜又亲热,看得人心里便欢喜,这么喜庆的女娃,谁不喜欢。 弟媳妇见状,嗔怪一声,拿出帕子弯腰替女娃娃擦脸整理乱了的衣裳头发,嘴里训着人太跳脱,没规没矩,见着长辈和姐姐也不会见礼,没礼貌。 女娃娃乖乖认错,再重新一板一眼对她与慧儿见礼,乖巧可爱极了,太招人喜爱了,看得人心都化了。 长和老弟见人都下来后,当即带着她的丈夫走了过来,几方介绍了一番,各自见过礼。 长和老弟接着问女娃娃有没有睡好,一阵嘘寒问暖,又牵着女娃娃向她丈夫单独介绍,他这闺女有多好多好。 女娃娃乳名叫囡囡,没多大的人,十分之乖,嘴也甜,连她丈夫见了女娃娃都喜爱得不得了,直夸女娃娃长得水灵。 双方寒暄了一阵,终于将人迎了进来。 那时的她,便瞧得出来这小小的女娃,只怕比两个哥哥还要受宠,是长和老弟全家的宝贝,全家从上到下都宠爱得很,便是弟媳妇瞧着嘴上爱训女娃娃,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