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还说会对那事封口,一群无知贼匪,当他三岁小孩骗呢? 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会封口,所以他要将计就计反杀回去,送那些贼匪都去见阎王爷,让他们真正能封口。 不过他的确也怕贼匪中,那身手了得之人,故而他没将那老贼弄死,留在手里当筹码,慢慢玩,今夜玩不死他们,那就改日接着玩。 同时他也在赌,将其中一个死士派去,赌那名死士能对付得了那身手了得的人。 派出去后,郭能身边只剩一名死士,为了防止出事,他特地离开郭府,到了这里,只有派出去那个死士才知道怎么找到他。 此时的他,得意与自己的算计,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若是知道几个时辰后之事,定会后悔这个聪明的决定…… 郭府之中。 郭顺面色大急,一把揪住管家:“少爷就没说去哪?” 郭府管家大力摇头,哆哆嗦嗦道:“不…不知,你也知道,少爷想去哪从不会与我们这些人说,我也不敢多嘴问啊……” 郭府里,管家最怕的就是阴晴不定的郭能,其次就是这个寡言少语的郭顺。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郭顺在他眼里就是这样。 郭顺直接放开管家,不再理他,神色晦暗不明。 此时已到关键时机,迟一分,则多一分凶险。 可以确定他们是最后进城的人,关城门时那帮黑衣人并没有赶回来。 京中的城门一旦关闭,不是那么容易叩开的,尤其是历经逆王之乱后,从前有特权的王公贵族也被收回了特许,与普通百姓等着开城。 想深夜叩开,非八百里加急、非天子特许恩准、非特殊令牌不能做到。 按理来说,天亮开城门之前,都还有时间。 但他总觉得不安,那群黑衣人实力太强了,他看不清来历,他不敢赌,万一真有那么大能耐叩开城门呢? 还是得尽快找到少爷才是。 郭顺这么想着,对管家吩咐了几句,派人去各个路口等着,要是看见少爷的马车回来,立即通知他。 吩咐完,他带着人大步朝着地牢而去。 他听说地牢里新抓了一人,费了大功夫抓的,而少爷将府中护卫大部分都带走了,或许与那人的余党有关,撬开那人的嘴,应该有线索找到少爷此时在哪。 走去地牢途中,迎面走来一醉醺醺的人,细皮嫩肉的,一身脂粉气,面容与郭能有几分相似。 郭顺无视,直直走过去。 那醉醺醺的人晃了晃身子,看清郭顺,大怒:“好你个郭顺,别以为靠了我儿子,就不将我放在眼里,你,你站住。” 郭顺站定,冷冰冰回头望过去。 那醉醺醺的人立即打了个冷颤,语气缓了几分:“也没什么事,就想问问老夫人去哪了,不是去游玩了,怎还没回来?还有能儿去哪了?告诉他,每月给的银子不够花,还得再加点。” 郭顺眼底划过讥讽,理都不理,继续带着人往前走去。 那郭家的老爷打了个酒嗝,不满道:“连个下人也敢给我脸色,我可是郭家的老爷,郭能他老子,整个郭家的银子我都能花……” …… 苍澜院里。 皇帝照常给莲花说了一段书,很快将她哄睡过去。 他的大掌拢在她的腹部轻抚,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很满足。 他的小妃嫔这两日高兴的很,肉眼可见的开怀了许多,拿着那根藤条到处乱晃,便是发呆也会带上傻笑,偶尔心血来潮还给他撒蜜糖,甜得很。 他闭上双目,搂着她安心睡去。 半梦半醒间,门外传来动静,皇帝睁开眼睛。 不一会儿,张庆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万岁爷,胡淼淼回来了……” 皇帝精神一振,立即起身出来。 刚出偏殿,就见胡淼淼那张喜庆的笑脸:“万岁爷,奴才将人带回来了,不负使命,还是活的。已押去审问了,那两人都不是硬骨头,想来一会儿就能审出。” 这一趟回来,他一反常态没有说废话调笑,言语之下,埋藏的尽是汹涌的嗜血情绪。 看了死伤的影卫,让他直想杀人,马下坡驿站只杀几个死士,远远还不够。 他一回来,担心迟则生变,把那两人丢去审问,他则先来禀报,两边同时进行,什么也不耽搁。 皇帝心头大快:“好,很好,将此行之事道来与朕。” 有这两人在,他小妃嫔家人的冤屈便可洗清,光景一片大好,他总算能放心了。 胡淼淼应了一声,正待要说。 皇帝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偏殿,又改了主意:“去星辰殿的路上再说吧。” 胡淼淼看了一眼,知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应道:“是。” 黑暗中,他打了一个手势,远处的影卫领会,立即飞身而去。 张庆留守苍澜院,安排小青守偏殿。 皇帝跟着胡淼淼大步朝着星辰殿而去。 路上,胡淼淼将这一趟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清。 提到马下坡驿站遭火,皇帝勃然大怒:“为一己之私,残害无辜,简直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