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着妖异的光，嘴角的弧度也微妙得很，他这明显是要祸水东引啊。

好美丽的一张脸，好狠毒的一颗心。

面如观音、心如蛇蝎这个词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这离间计怕是真要如他所愿了。

果然，太子看向床上的周衡，眼中也闪过犹疑之色，很显然，他开始思考燕王话中的真实性，心想：莫非周郎当真背叛了本宫？

【你被太子捉奸在床，太子对你的真心产生怀疑，你打算：】

【1、赶紧向太子求饶，哭诉自己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2、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偷汉子的行为，让太子反省自己，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老婆出轨一定是你不行。】

【3、自由发挥，请开始你的表演。】

就当太子要出声质问周衡时，周衡大脑光速转动，很快做出决定。

如果选第一项，就算太子选择原谅，日后也必生隔阂，而且周衡成就卡都收集到一大半了，也没打算半路跳车，自然也不会选第二项。

那就看他表演吧。

只见周衡一脸迷茫，然后惊恐地看着被子下自己的身子，一副被人糟蹋的良家妇女的模样，眼眶一红，不敢置信有之，痛苦悲愤亦有之。

“我，我不活了！”

太子和燕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周衡捂着脸，像一阵旋风一样冲出门。

周衡从周府里跑出来后，径直跑到长安的护城河边，然后一头扎进河中。

长安已经入冬，护城河的河水冰冷至极，周衡在水面浮浮沉沉，只觉他身下是一座水做的寒玉床，寒意仿佛要渗入骨头缝里。

太子刚追上周衡，就看到他

跳入河中，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太子骇得魂飞魄散，赶紧叫长安的巡街守卫下去把他救上来：“快，还不快把周大将军救上来！”

巡街守卫们见是太子吩咐，又听他说跳河的是周大将军，连忙下河救人。见这边吵吵闹闹的，周围也不自觉地围上一群吃瓜群众，只听他们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听说跳河的是周大将军？他为什么要跳河自尽？”

“你看是太子在叫人救人，该不会是太子殿下把人给强迫了，然后周大将军一时想不开吧？”

“啊这，太子连周大将军这种国之栋梁都敢强迫啊，啧啧啧。”

“嘘，你不要命啦？没看到太子就在那里吗？”

吃瓜群众各种议论纷纷，太子因为焦急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一刻钟后，守卫把脸色青白的周衡捞上去，只见他眼神空洞至极，仿佛一个没人生气的精美娃娃，冰冷的水珠滑过他碎玉莲白的脸颊，葱郁的眉睫上凝结着一层寒霜。

他被洗刷得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般纯白，质秉纯陰，宛如冰雪寒中见。

太子心中一痛，连忙吩咐人扶着他回府。

【垂拱三十一年冬，让高丽覆灭的镇国大将军周衡欲跳入护城河自尽，这一切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众说纷纭，不一如是。】

“太子殿下，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己，平白让人沾了便宜。”

“我不干净了，我对不起太子，也对不起你对我的情意，呜呜呜~”

“像我这样的不洁之人，唯有一死，方可证明我的贞洁。”

“你不用劝我，竟拿绳子来勒死我是正经，倒也还干净！呜呜呜~”

周衡被救上来后，整个人埋在被褥里嘤嘤地哭泣，仿佛是自己是被恶霸糟蹋完的良家妇女，已经没有存活下去的勇气了。

太子被他这么一哭，哪还有责怪他的意思，好容易将他从被褥里挖出来，见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闭着的眼眶留下，浑身颤抖到几欲痉挛，眼睫毛被泪水侵湿，眼周哭得一片绯红，可怜又美丽。

周衡哭得哽咽难抬，因为强行压抑着喉间的哽咽，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风箱一样抽着气。

太子心中

一痛，低声喃呢安慰着，又俯下身吻干他脸上的泪花：“我的心肝肉，我的宝贝，你哭得本宫心都要碎了，本宫知道不是你的错，当然不会怪你的。”

燕王已经穿好自己的衣服，他坐在一旁的楠木交椅上，一边蹂着被周衡踹伤的腰，一边看他演戏，眼中趣味盎然。

周衡垂首哭泣时露出皓白的耳垂，那耳垂很饱满，小巧诱人，长长的眼睫被泪水沾湿，一簇一簇的，显得怯弱娇贵。

当真是惹人怜爱得紧。

太子此时也注意到一旁的燕王，他将周衡护在身后，冷笑道：“你不用在这里搬弄口舌离间本宫和周郎，本宫知道，周郎是个老实人，所以常被人家占便宜。这次本宫便饶你，若再有下次，休怪本宫不念兄弟之情。”

周衡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点头附和：嗯嗯嗯，我最老实啦，我们老实人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