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容三娘,才有人看了贺大娘子一眼,容三娘惯来与贺府的小娘子们交好,大家都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这样的盛况,容三娘却还未到,倒是有些不大正常。【ㄨ】 “别看我,我请了她,只是她最近不知为何,尤其的忙碌,数次邀她,都说在宫中。”贺大娘子眼神之中极快的闪过一道亮光,“兴许是容妃娘娘身怀有孕,思念家中亲人,让她入宫陪伴了。” 众人一提起这事儿,便相互交换了个眼色。 大家都不傻,容妃身怀有孕,不能侍寝,而嘉安帝至今为止,并未偏宠于谁,也未纳新人入宫。 这样的情况可不普通,一旁苏氏低垂着头,嘴角弯出诡异的弧度: “听说……” 她话才出口,容三娘阴寒的声音便传进阁中: “我就知道,几回没来,你们部会背地里编排我!又说了我什么坏话?”容三娘话一说完,阁中众人自然是脸色有些尴尬,不过很快贺大娘子脸上便露出笑容来。 外头容三娘不知何时上了楼梯,此时绕了过来,站在门外冷冷的盯着屋里众人看。 “谁在说你?又有谁敢说你了?” 贺大娘子伸手要去挽她,容三娘‘哼’了一声,忍了又忍,最终没有将她手甩开,不过进屋来时,目光在众人身上望了一眼,落到傅明华身上时,目光便凝住,眼中露出怨恨之色来。 屋里人都看得出来傅明华与容三娘似是有过节,傅明华被她恨着,却是神色不变。 容三娘若是聪明人,哪怕恨她入骨,此时却不会跟她吵闹起来。 而她若是傻呼呼的,一来便要与她为难,傅明华也不怕她。 她稳当的坐着,端了茶杯轻轻的抿了几口,阁中气氛一时有些僵,半晌之后容三娘目光落到了苏氏身上: “苏娘子听说了什么?不如说出来我也听听,欢乐欢乐。” 苏氏被她点名,却也只是轻轻一笑,低垂下头:“听说贵妃娘娘六月要在宫中举办赏荷宴,不知这是真是假?” 容三娘心里总觉得她是在说自己,可这会儿却又拿她毫无办法,最终也只能哼了一声,神色不快的朝窗边椅子走去,那里坐着的一位小娘子神色尴尬,站起了身来,容三娘毫不客气坐了下去,目光就往远处的河面上望了过去。 她一眼就认出了远处龙舟之上的贺元慎,心里不由有些酸楚。 若是她嫁了旁人,倒也有办法和离之后嫁他。 可是污她身子的是当今的嘉安帝,皇上碰过的女人怎么旁人还要得?她这一生注定是与贺元慎无缘了。 想到这里,容三娘心里不由又生出一股怨气。 “傅大娘子今年十三了吧?可曾说了人家?我有一远房亲戚,如今正在容府当差,长得那是一表人才,前几年忙着替容府办事儿,耽误了时光,如今二十三四还未婚配。” 容三娘坐在椅子前,这会儿有意给傅明华难堪,连贺元慎都顾不得看了。 “傅大娘子意下如何?” 阁中众人听了这话,顿时便低垂下头来。 苏氏微笑着,等傅明华的回答。 容三娘看不顺眼傅大娘子,总有意要糟贱她,可是这位傅大娘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当初崔贵妃莫名其妙召她见面,并让她帮忙算计容三娘时,苏氏就知道傅明华并不好惹。 可笑容三娘,至今为止连被谁害了都不清楚,偏偏还逮着傅明华不放。 周围人都不敢出声,傅明华却是笑了笑,容三娘拿下人来羞辱她,想要使她丢脸哭泣。 可惜她正愁找不着机会,容三娘却自动送上了门来。 坐在傅明华另一侧的魏敏珠勾了勾嘴角,却不出声,看容三娘挑了事端。 “意下如何?”傅明华挑了眉梢,脸上露出讥讽之色:“我当容妃娘娘举世无双,容氏家训便必定很好,没想到容三娘子竟会说出如此无知愚蠢的话。” “你……”容三娘脸色变了,‘嗖’的一下便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傅明华看。 “我说错了?大唐律中,士庶不婚,容三娘,你空长了那张脸,规矩礼仪却不知学到哪儿去了。”傅明华柔声笑,可说出口的话却如钢刀利刃一般,“容妃娘娘身上的好处不见你半点儿学到,自己尚未出阁,便想着要为他人做媒,我倒以前是高看容家了,没想到容家嫡出的娘子,也会干这下九流的勾当!” 容三娘被气得浑身哆嗦,阁中贺大娘子等人没想到傅明华竟完全没有要忍气吞声的原因。 洛阳的人如今隐隐已经有风声传出,说是容三娘乃嘉安帝的情人,傅明华竟然敢得罪于她,此时说话毫不留情面。 虽然明知是容三娘有意挑衅,可此时傅明华一反击,众人便都慌了。 “你再说一次?” 容三娘脸色铁青,指着傅明华厉声就道。 “再说十回八回都是一般的,容三娘子与其管别人婚姻大事,不如想想你自己,若没记错,你可要比我大些。” 傅明华微笑着看她,容三娘被激怒,指着她厉声尖叫:“跪下!” ‘噗嗤’,傅明华不由笑出了声来。 容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