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猜想可能是取披风的宫人回来了,可走得近了她又觉得有些不太像,那脚步声略沉,不像是宫人轻巧的脚步。 她折转过身来,就正好看到了穿了一身黑色轻服的燕追。 他踩着夜色而来,灯火照到他身上,将他脸打出棱角分明的深邃线条来。 那种巨大的存在感伴随着他被灯光拉出来的身影,人还未到的时候,便已经率先扑来。 廊上垂手而立的宫人们都跪了下去,他低声道:“退远。” 燕追目光落在傅明华身下,足下脚步不停,傅明华抓紧了长椅的栏杆,想要站起身来,但却似是被他目光钉在长椅上,站不起来身。 燕追很快走到她身侧,手撑在她身旁的椅栏上,弯下了腰,望着她轻声笑着: “找到你了。” 夜色下他目光熠熠,傅明华本能的要退,他曲起一腿,踩在她另一侧的椅子上。 一边是他手臂挡住了她左面的肩,一边则是他曲起的腿,拦在她右侧的脚,后面是连着栏靠的长椅,前面则是危险十足的他。 燕追目光一寸一寸从她身上溜过,以有一种君王巡视疆土般,带了占有与急切的眼神望着她看,极其磨人。 傅明华绷紧了脚尖,将小腿紧紧往椅下缩。 她有一种又回到了当初谢府之中,被燕追逼坐到廊沿上避无可避的感觉,但是此时的他明显要比当日在谢府时,更加深沉慑人。 带给她的紧张感更重。 “可是娘娘找我?” 她做出一副要起身的模样,燕追似是站直了身,离她远了一些,傅明华松了口气,一下站了起来。 可没想到他压根儿没有避让的意思,反倒是她刚刚一动作,燕追又重新弯下了腰来,她站起的动作又急又快,一下便撞到了他身上。 脸压在他胸前,每吸一口气都带着他身上的皮革、铁锈夹杂着隐隐汗味。 与她以往曾闻到过的龙涎香并不同,显出几分陌生的感觉来。 傅明华被撞得晕头转向,被他气息、怀抱包围住,撞上去的动作就像是主动投入他怀里似的。 燕追伸手揽在她腰侧,那腰细软,带了妙不可言的手感,一抱便如********在怀,他脸颊微微抽动,声音沙哑: “看到我这么着急?” 他并没将揽在傅明华腰侧的手放开,轻松将她全身重量全揽在左手胳膊之上。 空余的手则是顺着她胳膊往上滑,勾了她以线绳系住垂在胸前的长发在掌间顺了顺,才伸手将她放回椅上了:“小心一些。” 傅明华坐回了椅子上,双腿还在轻轻颤动。 燕追的手掌似是比之前她握着的茶杯还要烫人,那温度印在她腰侧,使她浑身都感觉热了起来。 他顺势坐了下来,见她目光总落到别处,不由就笑:“元娘,怎么不看我?” 这话一说出口,傅明华的脸又转了过来,只是却低头望着自己的放在腿上的双手看。 “我写的信,都收到了?” 傅明华点了点头,悄悄挪了一下腿,想离他远些。 “殿下战事繁忙,怎么有空写信的?” 燕追送的信件,好几封算算时间,都应该是战事紧要的时候送出来的,到了后来,一日能收两三封。 也正是因为从这些信件中,燕追有心思风花雪月,她才猜测燕追情况并不如旁人说的那般严重了。 “去了鄯州前几日,我每当思念你时便写一封,都攒了下来,令人交到驿站,每日一封。” 他含了笑意望着傅明华看,那目光带了毫不掩饰的热烈情感:“闲暇的时间并不多,元娘你明白我意思吗?”他话中的意思若有所指,傅明华有些不知所措,又慌又怕又夹杂了一丝羞怯。 在鄯州时,他的闲暇时间并不多,却能写出了这么多书信,便是在指他思念傅明华的时间不少了。 傅明华低垂了头,睫毛一眨一颤。 他这样的人,上了战场时智计百出,英勇而善战,脱下战袍时又满腹文才。 他说着思念她时写下书信,一封一封让人送进洛阳时,眼中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神采。 “殿下……” 傅明华缓缓挪开,他似是发现了,又好似没发现,也朝她靠近了些。 “想我了没?” 燕追目光锁着她,微笑着问。 “殿下,您……” “想我了没?” 傅明华轻细的嗓音很快被他打断,他几乎是有些急切的又问了一句,等着她的答案。 “您这一次……”傅明华的话再一次被他打断: “想我了没?” 她退无可退,小声道: “想了。” 这小声的话说出口的时候,燕追的目光像是立即要将她连皮带骨吞吃入腹。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眉眼半晌,又落在她唇上,最终落到身上,以及两人握住的手上。 傅明华的手掌骨肉匀称,他却是指骨分明,带了能攥住一切的力量,将她牢牢锁在手心里。 她靠着椅背,以为燕追会做些什么,最终燕追只是重重握了握她的手:“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