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爱你罢了,又如何会伤到身体?”燕追央求着:“元娘,我出门这样久时间,你不能总饿着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手掌握住温/香/软/玉,一脚将矮桌踢远了。 傅明华就知道他一回来,自己就睡得不好了。 崔贵妃想念儿子,第二日一定是要进宫的。 他离开洛阳时间久了,就有些如狼似虎的,早上江嬷嬷唤她起床时,她这样自制力坚强的人,都赖了两刻钟,直到江嬷嬷又来催才起来。 反倒是那个原本受了伤的人,倒是精神奕奕,相比之下她倒是十分萎靡。 他不知是起得早,还是根本没睡,回来时傅明华坐在椅子上,梳头的宫人正在替她以假鬒儿编着发式。 燕追进来看到了人,便弯腰想亲她,她伸手挡住了他的嘴,他一连亲了傅明华掌心好几口,才任由她将自己头推开了。 “最近玩得高不高兴?” 下人搬了椅子来,他坐下去了,才问了一句。 显然傅明华近来做的事,已经有人跟他说了。 “您进宫,便传张缪来看。”她还惦记着伤口,昨日被他弄得死去活来,根本就顾不得那许多,此时想起便叮嘱了一句,燕追脸上笑意便更深了:“放心,误不了事。” 这话江嬷嬷等人听不懂,傅明华却不知怎么的,想起昨夜的事情。 她脸色通红,看也不敢看燕追,便将头别开了,那神情妩媚,倒使燕追心中更是火热。 两人进了宫时,嘉安帝便又派人前来使燕追过去。 崔贵妃早就得知儿子受了伤,倒是心疼,问了傅明华好几次,他伤势严不严重。 听说腹下中了一箭,就十分心疼:“就怕伤了五脏六腑,还得小心一些,不要使他劳累。” 傅明华听着听着,也不知是不是昨夜的事有些心虚,崔贵妃说话时她连连点头,不敢吱声儿。 其实哪儿是他劳累了,明明就是他使别人更累。 “我让人抄些方子,养身的,回头送到府中,煲了来吃。”崔贵妃说了半天,看傅明华脸色有些不大对劲儿,便转头来看她,她脸上布满红云,眼中似是蒙了层水雾般,心思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元娘,元娘?” 崔贵妃唤了她两句,才看她清醒过来,便不由笑:“你这孩子,想什么事情,想得这样入神?” 傅明华伸手捂了脸,找了个借口:“昨夜兴许是没有睡好……”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崔贵妃似笑非笑的神情,哪儿不知自己是说错了话,登时又连忙解释:“昨夜王爷回来得太晚,我才醒了。” 崔贵妃意味深长应了一声:“哦?原来如此。” “是,是的。”傅明华结结巴巴的望着她看,神情有些可怜兮兮。 与她平日模样不同,显出几分少女手足无措的感觉来。 崔贵妃总算是低下头笑,不看她了。 傅明华松了口气,连忙就道:“您之前在说什么呢?” 她脸颊通红,红云已经蔓延到脖子下去,看来是真羞涩了,不时拿手去抚抚发髻。 难得看到她露出这样小女儿似的娇态,崔贵妃目光更柔,忍了笑,温和道: “我问过了医女,这样的伤,有些饮食需要注意。我让人抄了些方子,你过会儿带回去。” 这些小事崔贵妃先与她说过,并交给她来说,就是不希望傅明华误会自己是要插手王府之事。 在这一点上,崔贵妃虽然心疼儿子,但也没有将傅明华越过去了。 她跟傅明华关系亲近,在这样的小事上也尤其注意。 “对了,长乐侯府中,二娘子的婚事就在这几日了?” 崔贵妃说完了紧要的事,便说起了闲话:“我去与太后请安,求她老人家下个旨意,也为你那妹子积些福气?” 若是长乐侯府,自然不够资格使崔贵妃帮忙。 但傅明华说话又不一样,她就是不提,崔贵妃也主动提起了。 傅明华却是顿了片刻,摇了摇头,她目光转向另一旁,崔贵妃坐的位置旁,桌案上摆了一方以黑玉雕刻而成的玄圭,刻山石模样,她伸手过去轻轻抚了抚,眉心轻轻皱着: “不用了,恐怕……” 这桩婚事,成与不成,怕是都难说。 “长乐侯府仍在向容妃投诚。”傅明华轻声开口。 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其实是并不吃惊的。她早该料到,傅侯爷心中野心,沟壑难填。 容家如今势力大,他怕是想从容涂英着手,借容家得到好处的。 “他在向宫里进贡东西,借容大人之手。” 崔贵妃听她说起这些,只当傅明华是担忧自己因此而生了她气一般,不由便伸手握住她手掌,温声道: “这些事情我心中清楚,但二娘子若是你姐妹,自然长乐侯府的事与她无关。” 傅明华摇了摇头,抬头看她:“不。” “您误会了。”她认真的道,“不是担忧我祖父的举动,而担忧您心中不快,才出言拒绝的。”傅明华偏了脸,看着崔贵妃微笑: “我只是觉得,兴许这场婚事可能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