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植岁眉头紧皱,心中对于傅明华这吩咐,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王妃有没有交待,为何要如此?”王植岁问了一声,徐氏便摇了摇头。 王植岁无可奈何,便唯有更详细的问徐氏,她与傅明华见面时的情景,说了些什么话,徐氏都一一作答了。 “王妃问了皇上当时的神情?” 王植岁问了一声,徐氏肯定的点头:“问了。” 傅明华当时问完之后,还曾沉默过一段时间,只是并没有解释什么。 徐氏有些惴惴不安,轻唤了一声: “老爷?”徐氏唤了一声,说道: “王妃说让我暂且放心,说您可能会吃些苦头,将来秦王殿下必不会亏待您的。” 她话音一落,王植岁咬了咬牙:“老爷也是拼了!” 事已至此,再无其他退路,就是自己此时松手,容涂英也必不容他活着,如此一来倒不如相信傅明华。 王植岁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只盼王妃心中早有安排才好。” 夫妻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徐氏见着王植岁眉间的忧色,伸了指尖去揉,王植岁将她手握在掌心紧紧握住:“只怕连累你与孩子们与我吃苦。” 心里虽然十分担忧,但既然已经下了决心,王植岁便不再犹豫了。 容涂英为证清白,大开容府方便之门,以御史大夫余忡、御史中丞王植岁、郭世伦几人前去搜寻,容涂英有无贪污、舞弊。 搜查的那日,容涂英穿了一身青色锦袍,气度温文,亲自领了容大爷、容三爷在府门外等候。 王植岁随余忡下了马,容涂英微微一笑,迎了上前: “余大人。” 他身后的容大爷、容三爷都恨恨的盯着笑嘻嘻的王植岁看。 此人作为秦王走卒,数次三番与容家作对,牙尖嘴利,实在可恶。 “同平章事容大人。”余忡笑着向前,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容大爷与容三爷看王植岁愤怒的目光似的。 只与容涂英谈笑,被他由南门引入容府。 “王大人书读多年,入朝为官,受皇上信任,监督百官,你却尽将这些不入流的心思用在了监督忠臣义士之上,实在是有负皇上所托。” 容大爷冷笑了一声,看了一旁正与容三爷说笑的郭世伦,目光又转到了王植岁身上,极尽挖苦之能。 王植岁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拱手道: “大人说笑。臣的一双眼睛,盯的是作奸犯科之辈,挖空了心思誓要将危害大唐朝纲根本的祸害揪出,已无多余心思再监督忠臣义士,对忠义之辈,臣实在万分钦佩,又何来有负皇上所托之说呢?” 容大爷看了他一眼,觉得心中厌烦,冷哼了一声,别开脸不说话。 容府大堂之上,容涂英风度翩翩:“我对皇上忠心耿耿,此心可昭日月。生平虽不敢与先贤相比,但也读过几本书的。年少之时,诸葛先生的《诫子书》我也曾学过,‘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我又怎么会做有违君子品行操守的事呢?” 五植岁一听这话,原本是记着太太徐氏转达的傅明华的交待,有心要气死容涂英,打定主意无论容涂英说了什么,都要先嘲笑一番,气死他才好的。 哪知此时容涂英话音一落,不必王植岁假装,他一下便笑出了声来。 容涂英野心勃勃,图谋不诡已经人尽皆知,此时却装模作样的表着忠心。 王植岁斜挑了眼角,看了容涂英一眼,含着笑意就道: “容大人,此时府中莫非皇上也在?不然容大人怎么说话如此动听呢?” 这话音一落,容大爷、容三爷顿时冲他怒目而视,王植岁却全当做没看到一般。 茶喝了一盏,话说了半天,他拂了拂衣摆: “余大人,天时不早,不如早些搜查吧。” 他故意咬重了‘搜查’二字,果然容三爷便皱了眉,不快道: “王植岁,你说话小心一点!” 容大爷也冷冷道: “此时皇上都尚未定罪,你又怎么敢用‘搜查’二字呢?这是上明自愿让你进府赏看,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王植岁张嘴便打了个‘哈哈’,道: “此时尚未定罪,不过如果搜出银两来,就不一样了。”他看着怒火中烧的容大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到时此一时彼一时,容郎中可不要将话说得太满。” 容大爷在礼部任郎中,是从五品。 不过早年容妃得宠,近几年随着容涂英势大,朝里内外谁见了他不唤声容大老爷。 此时王植岁故意咬重了他的官职说,容大老爷先是怒从心中起,随即容涂英看了他一眼,才转头看着王植岁笑: “那你要好好看了。若是搜查出来,我自任你查办,若搜不出来嘛……” 容涂英含着笑意,拉长了语调,王植岁想起当日徐氏所转告的傅明华说的话,毫不犹豫就道: “若搜不出来,本官当即便脱下这身官袍!” “好!”容涂英抚了抚掌,一展手: “既如此,余大人便请自便了。” 余忡闻听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