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也让人想起冬季暖和的铺被或是火塘之类的事物,带着人难以抵御的温暖:“为了奖励景光今天勇敢地去吊水,爸爸可是做了大餐在家里等我们哦——”
黑发蓝眼的男孩子没有回话,只是动了动脑袋,把自己发红的脸颊埋在妈妈温暖的后背上,同样发热的耳尖却露在了外面。
“那算什么勇敢……”他小声地抗议着,神色羞窘、眼神闪躲,在妈妈面前露出了不那么“男子汉”、而更孩子气的一面。
“护士姐姐夸了你好几次哦,她说景光是她见过的最乖最勇敢的小孩,没有哭也没有闹,吊上针就开始安安静静地睡觉……”母亲促狭地笑起来,等诸伏景光恼羞成怒地用额头撞了撞她后才见好就收。
她心满意足地弯起眼睛:“说起来,景光要不要猜一下今天妈妈在医院里看见谁了?是你绝对猜不到的人哦——”
“唔……”诸伏景光安静下来,扑闪着纤长的睫毛陷入沉默。
之前本来应该消散的梦境,又随着她的问题浮现了出来。
那是现实吗,还只是毫无逻辑的梦?
诸伏景光撑起身体,一只手抱紧妈妈的肩膀,另一只手试探着摸了摸胸前。在一丝不苟的系好了扣子的外衫下面,微微凸起了一个长方形的形状,摸上去的感觉稍显硬挺。
是那封纸折的信、或者说是探病贺卡。
他很清楚里面是什么。
两张格子纸和报纸折成的心型便签条,而报纸上面的头条话题是“天神町内连续诱拐事件”,在左下角还被犬井户缔不小心撕掉了一角。
“……是KIKI吗。”他慢吞吞地说着,话里意外的没什么疑问的语气,“KIKI……和狩野老师。”
“欸……”妈妈眨了眨眼睛,“那个时候景光不是睡觉了吗?”
“是哦,是狩野老师和犬井君。他们来的时候妈妈真的吓了一跳呢——那个时候景光睡得和小猪一样沉。本来妈妈想叫醒你的,可是狩野老师说算了,最后他们就只是坐了一下就回去了。”
“说到这个,犬井君倒是和景光一样呢。”似乎是察觉到诸伏景光的疑惑,没等他开口追问,她便开口语调轻快地解释了起来。
“妈妈和狩野老师聊天的时候,犬井君就坐在景光旁边,结果等我们一回头,犬井君就靠在你身上睡着了,还是狩野老师抱着他回去的呢。”
睡觉,梦境……
沉静的月色下,诸伏景光的眼睛缓缓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