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怎样了?”我问道。
赵兴深情地看着我,他的鼻子冻得通红,明亮的眼睛透露出疲倦。
“他们在后院,小六和小旺守着,他们都很好。”他说着,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打开后露出晶莹剔透的红果。
“这是我在京城庙会上买的,我觉得这家的糖果最香最脆,这里可没有啊。”
几乎同时,我脑海中浮现出京城年节时热闹的景象。
刘景淮在六月登基,那时暑气盛行,我们坐在窗下纳凉的时候,说起了京城过年时的热闹。不想,短短半年的时间,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推开赵兴的手,不悦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胡闹,带我去见他们吧。”
我站起身,背着手向外走去。
“大小姐——”赵兴低声喊道。
我停住脚步。
赵兴的声音充满了哀怨:“我只是希望让大小姐高兴,你这样着急没用,你会累坏的。”
我片刻没有动,之前一直紧握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
“赵兴,你只需要办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不必费心,你见过我急吗?如果我真的急了,我就不会如此谨慎。我不会乱了阵脚。”
我转身朝他微笑着说:“再说,这算什么呢?以前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困难,这次也能度过去。”
走廊很长,赵兴提着灯引路。
我们逐渐离开了主院,周围一片寂静。
天气异常寒冷,没有风,但寒意却像无数触须般迅速侵入身体各处。
后院的一个偏房透出微弱的烛光。
小六和小旺两个侍卫守在门口。
他们是吴繁挑选出来的兵,非常忠厚老实,本来武艺就不错,跟着赵兴一段时间后更是进步神速。
这次进京办事,他们付出了很多努力。
走进房间,床上躺着两个人。
我迫步走过去,摸了摸老妇的脉搏。
已经没有了脉搏。
如果不是心知他们的病情,我肯定会认为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是文锦的父母。
我安排赵兴假装去草原各部落采购草药,途中改变计划进京,使用了一种叫押不芦的假死药,让文锦的家人误以为二老已经去世,等到他们被装进棺材里,我们再将他们从棺材里解救出来。
喂下解药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二老终于慢慢苏醒过来。
我松了口气,连忙行礼,低声道:“陈伯父、陈伯母,您们有什么不舒服吗?”
然后转身吩咐赵兴:“快,端桂圆汤来。”
他们喝了一碗桂圆汤,才恢复了神智。他们互相打量了一眼,登时吃惊地看着对方的打扮。
赵兴赶紧笑着说:“两位别担心,你们都没事,只是穿了套寿衣而已。”
文锦的母亲打量了我和赵兴几眼,又环顾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突然跺脚愤怒地说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叫我儿子和儿媳过来见我。”
说着,她解开自己的衣服,帮助陈老伯解开他的,完成这些后,她回头看着我和赵兴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要往外走。
赵兴交叉双臂挡住了她的去路。
重新理清思绪的陈老伯立刻生气地抬起手,欲要打赵兴,被赵兴扬手抓住了手腕。
“现在你们走出去,不出几天,你们全家就会遇到大祸。”我缓缓地说道。
“胡说!你知道我们家有没有人的!别再装神弄鬼了……”
“陈伯母,”我打断了老妇的话,淡淡地说:“你们家出了一个皇妃,是吗?如果没有意外,宫里早就收到了二老的死讯,因为你们在三天前的夜晚,双双辞世。在别人眼里,你们已经是去世的人了。”
还没等那老妇开口,我接着说道:“如果你们再现身,对宫廷来说,那就是虚报假消息,那是要被处死的。实际上,正是我想请二老前来,命令人在你们入睡前给你们喝了假死药,你们没有了气息,看起来和死人一样,随后被你儿子和媳妇装进棺材,我们再将你们从棺材里解救出来。”
文锦的父母听得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他们齐声要挣脱赵兴的束缚往外跑,却被赵兴一个反手抓住,只能高声谩骂。
我走上前,随手拔出赵兴的剑,在文锦的母亲面前晃了一下:“即使你大声喊叫,也没有人会过来。陈伯母,你们已经不在京城了,现在是在北境。”
我突然提起剑,在文锦的母亲脖子前停住,她吓得软倒在赵兴怀里。
我笑着说道:“谁敢再吵闹,我就杀了谁!陈老伯,你呢?”
陈老伯脸色苍白,不停地摇头。
等他们安静下来坐下后,我冷冷地说:“说实话,我算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大概不知道陈伯母,文锦是如何进宫并成为皇妃的吧?实情是,她与这里的一个官员勾结,私下约定,才能进宫。她犯下了欺君之罪,一旦事发,那将是灭门之灾,不过,如果你们听话,我可以保证你们孙家平安无事。”
刚过完年节,张大夫主动来对账。
透过屏风,张大夫的那张嘴像抹了蜜一样会说,兴奋地说道:“这是上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