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看不出来究竟是卖什么的,就是一个怪模怪样的地方。
中原中也没有停留太久,把机车放好之后,便和灯一起走出去。
“那是卖什么的呀?”灯问,“里面血腥味好重。”
中原中也揉了一下灯的头,没有回答,“就是卖东西的。这里会买卖一些不好的东西……刚才那里也是,不是什么好地方。”
“哦。”灯点点头,没有再问。
他们走在无人的巷道里。
这是横滨最肮脏混乱的地方。
即便在与擂钵街相比已经能称作干净的黑市街道上,也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墙角有着黑色的油污和雨水也洗刷不掉的血污,瘦的能看见肋骨的野犬在附近游荡。
再往里面走一点,整齐的店铺就从视线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破破烂烂的废墟建筑。
“鼻子会难受吗?”中原中也问。
“不会。”灯说。
“那就好。”中原中也道,“等会儿进到擂钵街,味道会更难闻。”
“我们还没到擂钵街吗?”灯左右看看,“我以为这里也是。”
“还没,还得再走一段路。”
这里只是擂钵街的周边区域而已,遭受爆炸摧毁的程度小,建筑相对完整,擂钵街里的人若是有实力,有些会特意争抢这些周边建筑居住,算是比擂钵街还要上面一点的阶层。
在既复杂又不怎么复杂的道路之间拐过来拐过去,就差不多能看见擂钵街了。
中原中也轻轻捏了一下灯的手,“到了。”
面前碗状的巨大坑洞里,层层叠叠、毫无规律的房屋就像鱼鳞一样,不断往下延伸。
从高处看的话,好像还莫名的有规律。
“真的好像那里!”灯比了比一座山的模样,“中也试了枪的那里!可是这里是凹下去的。”
“那边可比这里整齐多了。”中原中也带着他走进擂钵街,“至少没有臭味。”
当然,阶层都市里那座无序的建筑山,有可能是因为人类消失太久,各种有的没的臭味,早就已经随着时光消散掉了。
至今依然有无数人生活着的擂钵街,自然还有各种难闻的味道。
擂钵中的道路没有经过任何规划,崎岖不平的,像是顺着鱼鳞般的房屋自行生长出来。
路边巨大的生锈水管裸露在外,青苔在暗处攀附。
由钢板、防水布,以及各种不怎么牢靠的东西构建而成的房屋上,被各色油漆画满意义不明的涂鸦。
四处都能见到五颜六色的广告纸,旧的被随意撕下,留下的白色残骸上覆着新的广告。
醉醺醺的酒鬼倒在暗巷,一旁有个瘦弱的男人以阴戾的眼神打量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瘦弱的孩子目光空洞的提着花篮,语气平板无力的喃喃着,“来一朵吧。”
不知道在这种地方卖花,究竟有谁会买。
也有可能表面上卖的是花,实际上在卖其他的东西。
孩子附近,一群壮硕的大汉聚在一起抽烟,看见路过的中原中也和灯,便审视的看过来。
虽然灯看起来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中原中也气场强的很,看着又很眼熟,让不免别有用心的人都挪开了目光。
“……那个人,是羊之王吧?”有人小声的说。
离羊之王成为港口Mafia的重力使没有几年,当然还有人记得这个在擂钵街称得上大型的组织。
“确实是他,羊之王……他回来做什么?”
“该不会是来挑部下的?”
“哈、怎么可能——”
“……”
中原中也没有理会这些杂七杂八的目光和声音,带着灯熟门熟路的走在擂钵街错综复杂的道路上。
“就在前面。”中原中也道,“那个绿色棚子的屋顶开始到黄色棚子的屋顶,就是羊的地盘……曾经的地盘。”
现在大部分都已经被其他人占据了,除了中原中也曾经住过的那一间。
他那间会没人,不是因为没人敢去住,只是前阵子有人抢屋子抢到把他住过的房子打坏了而已。
中原中也带着灯站在破损的几乎不能住人的屋子前,沉默了一下,“……怎么能弄成这样的?”
他住过的屋子两边的房屋也有部分损毁,不过勉强还能住人。
损毁痕迹不新不旧,应该是近三个月被弄坏的,可能是周边地盘不断被争抢、不断易主,导致这里也没有办法被修理好。
“中也住过的房子?”灯好奇的踮起脚尖看看,“乱乱的。”
“都坏成这样了,肯定乱啊。”中原中也随手把挡在门前的木板搬开,“进去看看。”
他们非常习惯走在废墟里,这点凌乱算不上什么。
屋顶已经没了,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桌脚和椅脚都坏掉了,歪歪斜斜的倾倒着。
灯四处看看,“和中也以前住的时候一样吗?”
“……稍微有点不一样。”中原中也道。
毕竟他已经离开这里几年了,屋子里都不知道换过几个住户,当然会不一样。
就连当年睡的木板床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