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长宁的身影,不由纳闷了起来:她怎么来这般早?在昆山书院中的学子中,长宁公主与勤奋没有半点关系,身为帝女,她压根用不着科考,博一个人人艳羡的进士出身。再一想,近些时日与长宁公主的纠葛,长孙微云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下来,寻思着找个僻静的小亭子去温书。
可长宁隔着一段距离,也瞥见了一身青衫宛如翠竹春松的长孙微云。
她停住了脚步,就那么含笑凝视着对方,直到长孙微云有些仓皇地转身换了个方向,她才笑意吟吟地迈着步子,赶上了恨不得行步如风的长孙微云,用那不尽委屈的口吻,说:“我是何处得罪你了吗?为何你避我如蛇蝎。”
长孙微云数不清自己到底因为长宁公主叹了多少口气了。天际赤日跃然而出彤云灿烂,眼前蛟丝玉线裁成裙,风华独绝。长孙微云没敢细看,她搭着眼帘,轻声道:“微云不敢。”
长宁琢磨了一阵,说:“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她主动地挽上了长孙微云的手,凑到了她的耳畔哼笑道,“若是不说清楚,你就别想有宁日了。”这距离一下子地拉近了,温热的吐息包裹着耳垂,长孙微云一怔,浑身僵硬宛如一尊石雕。她不懂,长宁公主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