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汐也担心,可她相信安佑,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令自己失望。
很快,甘露宫传来消息,李盈盈平安诞下一个龙子,母子平安。皇上与沈清鸣已经赶过去,李权携同家眷也来了甘露宫。
李汐让新衣带话给李铮,令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并且立即封这个孩子为太子,入住东宫。
“主子……”新衣惊诧地看着自家主子,清冷的身影在整个大殿的映衬下有些寥落,她看着李汐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但真决定了吗?”
“是。”李汐依着窗畔,见外头阳光明媚,笑道:“新衣你看,昼夜交替是亘古不变的法则,白就是白,黑就是黑,这天下,终究是他们男子的。即便我再怎么为了炎夏,在他们眼中,我也只是一个女子。”
“是他们顽固。”听主子话中的寥落,新衣急的几乎掉了眼泪。
李汐挥挥手,示意她先下去。
从来仪居出来,新衣心情一直很沉重,李汐的话她从来不违背,可但真要立李盈盈的孩子太子吗?她可是毒害三殿下的凶手!
几下思量,她没有去甘露宫,折道去了水月别居。
李昭还未入水月别居,新衣便唤住了他,“殿下在就好了,主子要立新出生的小皇子为太子,殿下快些劝劝主子罢。”
李昭想了想,继续往前走,“既然是公主的意思,你照做便是。”
“可殿下……”新衣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竹制的大门已经合上,里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新衣咬咬唇,跺跺脚往宫外去,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李盈盈这样得意,当年的事情,旁人能放下,她却不能。
才行至明堂后,有女侍追上了她,急急禀报道:“皇贵妃的孩子,没了。”
“怎么回事?”新衣不知悲喜,她虽然恨李盈盈,不想她的孩子成为太子,可那到底是一条小生命,何其无辜?
“皇上才赶到甘露宫,便传出小皇子没了呼吸,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皇贵妃此刻也性命垂危,神医正在抢救。”
“你先下去。”新衣往回走,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恶毒的想法,若李盈盈因此死了,主子会不会好受些?
得知李盈盈的孩子没了,李汐一时无话,怅然地坐着,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替本宫慰问她。”
同是女子,李汐虽没有育养过孩子,母亲对孩子的心思,她还是能体会的。李盈盈固然可恨,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那旨意?”
“孩子没了,旨意自然没了。”十分疲惫的语气,李汐揉揉额头,示意新衣先下去。
甘露宫此刻笼罩在一片阴霾中,李权坐在外堂,他手里还抱着那个断了气的孩子,无论一旁的女侍如何劝,他也不放手。
李铮着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里间,一脸着急。
里间床榻上,李盈盈地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精气神却已经恢复过来。
沈清鸣坐在床边矮榻上,一脸阴郁,“那个孩子是娘娘杀死的吗?”虽是问话,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李盈盈有气无力地笑笑,“我说过要一个女孩儿的。”
“事情紧急,上哪里去找那么合适的女孩儿?何况所有人都盼着是个男孩,这样不好吗?王爷也不会在逼迫你了。”沈清鸣有些愠怒,几乎是低吼出声的。
李盈盈将视线落在那张不复温和的脸上,“是他们希望的,还是你所希望的?”
沈清鸣不语。
李盈盈又道:“你为什么会帮我?只要我诞下男孩,爹爹会逼李汐立为太子,届时朝中大乱,这才是你想看到的,对吧。”
沈清鸣冷笑一声,“当初可是娘娘找上的沈某。”
“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的,这宫里只有你能帮我,也只有我能帮你。沈清鸣,你别忘了,我还握着你的身世之谜,你若是敢出卖我,我就将你的身世公诸于众。”
沈清鸣眼中杀机一现,反而咧嘴一笑,笑的十分灿烂,“谁信你?”
“王爷已经给了我身份,即便他们去查,也只能查到我是二十年前就被灭村的孤儿。你要将真相公诸于众,沈某不会拦着,只是李汐会怎么对付你,你父亲还会不会要你,这可难说了。”
李盈盈惊得咳了两声,惊了外头的李铮,“盈盈,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沈清鸣收拾了东西,凉凉地看了李盈盈一眼,转身开门,颔首道:“娘娘性命已无大碍,只是注意静修。”
李铮道了谢,便进去陪着李盈盈了。
沈清鸣出来,见李权仍旧还抱着孩子,歉然道:“是沈某医技太差,才导致小皇子夭折,请王爷节哀。”
李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抱着离去。
沈清鸣忙上前拦住他,“王爷伤痛可以理解,只是这个孩子毕竟是皇子,若王爷这样抱走了,只怕他们不好交差。”
李权想了想,一旁的魏子良也上前说道:“王爷,人死不能复生,将小皇子给属下吧。”
李权看看几人,忽然笑了,将孩子交给魏子良,大笑着离去。
李承锋与李盈盈感情一向要好,今日是妹妹生产之日,他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