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蜜饯谷物,心里略过模糊的念头: 他是不是不舍得我死? 生命在他眼里应该只是一堆细胞、蛋白、测序数据,他不应该信鬼信神,信诸天神佛,信语言的不吉利真会影响一个人的命格。 相对无言时,对讲机里适时传来方随宁的声音:“斐然哥哥,你找到明宝了吗?” 向斐然回了她,让她放心,继而问商明宝:“去营地,还是跟我回去?” “要我跟你回去也可以……”商明宝噘着嘴,余光偷偷瞥着他。 她这副样子一看就憋着下文,向斐然淡定地等着。 “叫我一声babe。” “免谈。” “干嘛,烫嘴啊?” 向斐然拉她起身,握着她的双肩将她原地转了半个圈,轻轻地一推:“看好,正前方直走三百米出树林就是营地。” 商明宝:“……” 向斐然俯身拎起背包,半抬了手:“回见。” …… 到最后,她还是像个小挂件一样跟在他屁股后头,回到了方随宁他们那边。 方随宁和蒋少康一路看一路采,已经离开向斐然交代的地方有些距离。在靠近溪边的一条狭窄土沟中,他们两个正对着一棵形姿优美的藤本植株蠢蠢欲动。 方随宁挥起锄头,就要锄下之时,被身后一股力量沉稳地拦住了。 向斐然:“想坐牢?” 两个人都“啊”了一声。 “驼峰藤,国二,很刑。” 方随宁:“……” 蒋少康举手:“如果真挖了,真的会坐牢吗?警察怎么发现呢?” 向斐然沉舒了一口气:“所 以濒危野外植物的保护困境就在这里,不仅要跟盗采分子做斗争,还要做到对当地民众和游客的科普,否则谁看到漂亮植物就挖回去种起来,也没办法追溯。以及,”他瞥一眼他:“今天错在我,是我没提前说清楚。真有事,算我的。”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托住着株幼小的驼峰藤叶片,为他们讲解它的形态特征。 商明宝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专注的时刻,想到向联乔的话,“他对植物的耐心比对人多。” 不知道他会对什么样的人有耐心? 直到他讲完,方随宁才问商明宝:“你身体不要紧?不是说要回营地休息?” 商明宝两手撑着半蹲的膝盖,眼神不敢乱瞟:“我觉得……还是想跟你们待在一起。” 向斐然轻笑了一声,将放大镜收回冲锋衣侧兜,看着她:“babe同学孺子可教。” 铮的一声,心里的琴音那么响,似乎哪根弦绷断,让她的心跳也跟着消失了一秒。 向斐然微抬唇角,对她轻点了下下巴,随即便又转过身去带路。 方随宁捏一捏商明宝的手:“你手好凉哦。” 商明宝心想凉吗?她觉得好热啊,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散发难以排解的热度。 这里还有一棵万众期待的国一,但到了目的地,却没想象中那么惊艳,只有光秃秃的墨绿色叶片,附生在溪边长满苔藓的潮湿崖壁上。 “这是什么?”三个人齐齐仰头看。 “紫纹兜兰,国家一级重点保护物种,花期要到十月份才开始。” 三人不明觉厉,想哇,但好像对着朴素的叶子又实在没什么好哇的。 “紫纹兜兰还有一个别名,叫做香港兜兰,是生长海拔最低的兜兰物种。”向斐然介绍。 商明宝抿住上翘的唇角,举起手机,拍下这岩壁上朴素的一幕。 回程路上,趁他走远抽烟,她终于找到机会单独问:“斐然哥哥,你是不是特意带我来看的?” 向斐然冷不丁被烟呛了一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联想?” 商明宝:“因为我是香港人。” 向斐然吁了口烟,似笑非笑:“联系得很有道理,但不是。” 商明宝:“……” 他漫不经心地哄:“只是觉得你不像兜兰而已。” 兜兰固然是珍贵珍稀之花,他却觉得可爱有余,而憨气过盛。 商明宝羞涩而眼神明亮地问:“那我像什么。” 向斐然看着她脸,在他已知的五千余种植物中仔细地搜索。 他思考时,目光总是那么心不在焉,令人觉得他并没有在看她,也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有回答的价值。 过了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