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夕潮开始上涨,媚人的黄昏降临到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的利菲河。
一圈竖立的石头站在爱尔兰崎岖不平的西海岸线上,从高处看俯瞰着数千英尺下的礁石还岛点缀着整个海湾。
威廉伯爵站在石头上眺望着爱尔兰的利菲河,不需要使用命运金币,就可以看见历史的洪流在利菲河的边上上演着,数千年来这石头静静地仰望着孤零零的山顶,同时冷眼旁观着爱尔兰的历史。
这其中有菲奥娜勇士团的历史,也有圣徒帕特里克是怎么漂洋过海来到爱尔兰,其中威廉仿佛在波浪滔滔的河水流动中见到了利亚姆王子当年率军出征遇到女巫的历史情景,现在作为小铁匠,被亚瑟王册封为伯爵的自己,也将成为爱尔兰历史的一部分,像自己的前辈们一样,被利菲河所铭记。
利菲河是爱尔兰的母亲河,灌溉滋养着国家的生命,承载着民族的情感,英国讨人喜欢的泰晤士河,静静的顿河,成为交响曲的莱茵河,古典时代的台伯河,多瑙河,幼发拉底河,更别提恒河、黄河之流。
河流成为国家的象征,以及民族情感的承载,威廉心中感慨万千,按照命运,接下来自己就要成为爱尔兰国王。
亚瑟王穿着一袭质量上乘的丝绸衣服走在威廉的身边,国王和伯爵走在一起,一起欣赏着利菲河的波浪滔滔,从爱尔兰的历史命运中,联想到整个英国和欧洲以及彼此的命运。
“如果历史时光是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河,那么我们每个人在历史上留下来的精彩时光,那么就是一朵又一朵水花,在阳光同样下熠熠生辉。”
亚瑟王和威廉走在路上闲聊,随意寻找着话题,两人在路上漫步彼此之间闲聊,从历史上的神话和故事,以及沿途上的风景,两人无所不聊,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是份外古怪。
亚瑟王册封了威廉为阿瓦隆伯爵,并让他成为圆桌骑士团的一员,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君臣,也就是君主与骑士的关系,可是亚瑟王并没有将自己当作君主,而威廉也没有将自己视为骑士。
两人是朋友,可是亚瑟王似乎知道威廉一些信息,而威廉对于亚瑟王的印象只有某部动漫和游戏中那位威风凛凛的骑士王,可以说他对这个世界的亚瑟王一无所知,两人说是朋友并不正确。
如果说两人抱着同样的志向,那么就只有那位恶龙才是联系两人的纽带。只是亚瑟王对着威廉谈天说地,却并不愿意涉及那恶龙,更不想谈及那个人的事。
“夏天到了,在阳光照耀下,荷叶上的水珠固然熠熠生辉,宛若珍珠,可是珍珠在阳光下总是会一闪而逝,两者并不是等同的,国王陛下。正如同在浪中卷起的一朵朵小浪花,是无法和大河相提并论的。”
威廉打断亚瑟王的话,此时的他对于目前着漫无目的的谈话早已经失去耐心,显得不耐烦,现在他有着更加急迫和更加重要的事情想要做。
“你和他真像啊!居然说出了同样的话来。”
亚瑟王听完威廉的话,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他紧紧盯着威廉的脸,似乎看见了什么值得怀念的事物,“我曾经教导过他,只要进行着伟大的事业,正如同荷叶上的一滴水珠,亦能绽放着珍珠的光彩。可是他却告诉我,水珠始终是水珠,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会消散,而珍珠却会被人们当作至宝而留下来。”
“你认为水珠的存在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吗?”亚瑟王反问威廉,此时的他脸上的表情带着忧郁,语气也不免有一些犹豫,是他亲手养大了恶龙,而他的最终责任就是亲手终结自己养大的恶龙。
如果现在的威廉和以前的威廉是一样的话,那么无异于,他为了终结自己养大的恶龙而培养出另外一头恶龙。
“当然是有意义的,从审美的意义上来说,不论是水珠和珍珠在美上是难分高下,不分伯仲的,彼此之间的意义是相等的,虽然不论是智慧、武艺、谋略、才干,我都不如你,可是在我们彼此的母亲眼中,我们都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那么陛下,你会认为我们谁才是最贵重的。”
威廉觉察到亚瑟王此时情绪的失常,他适当恭维着亚瑟王,将自己的焦躁隐藏起来。
从审美的概念上来看,不论是水珠和珍珠承载的都是一种自然美,这种美是难分高下的,具备同等的价值,对于理想主义者来说,只要能够闪耀出珍珠的光耀,那么水珠和珍珠就没有任何区别,从哲学角度看,美就是美,美没有高下,可是从现实的角度来看,不能一直存在下去的,大量且泛滥的水珠并不具备珍珠的现实价值,哪怕它拥有着珍珠的光耀。
亚瑟王明显是一位理想主义者,对于理想主义者,亚瑟王总是想要做到最好,那么就不能和他讨论现实主义。
“是啊,利欲熏心,想到的只是金钱权力,想要得到的也只是金钱权力,这样的人永远得不到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他注定没有自己的爱人,朋友,部下来点缀他的荣华富贵,分享他的荣耀。”
亚瑟王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