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的鸟儿一样。”
昭蘅心里冷嗤,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开口闭口不也是,女人嘛,不过牛马贱物。她不想应他,只说:“我想好了会去找你的,你先走。”
“总得给我个期限。”阿箬真凑近她,呼吸沉重:“等得太久,人容易发疯。”
感受到他的浊气喷洒在自己脸上,昭蘅觉着恶心至极,她偏过脸说:“十五天。”
“十五天之内我一定给你答复。”她冷冷地说:“你要是等不及就去告诉皇后,让她赐死我好了。”
“我可舍不得你死。”阿箬真似乎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有多讨厌,再度靠近她,嗅她身上的淡香:“那我就再给你十五天的时间。”
他也不知道她这样拖延有什么意思,她同意也是跟他去月氏,不同意就是被迫跟他回去,有差别吗?压根没有,反正只能跟他走。
莲舟远远看见阿箬真穿过月门,小跑着朝昭蘅跑去,她
的声音都在颤抖:“主子,我、我去告诉皇后娘娘,请她给你做主。”
昭蘅拽住她的手腕,盛夏天里,她的手却冰冰凉凉。
昭蘅问她:“你想死吗?”
莲舟眼睛飞快眨动,浑身不住颤抖,她摇头说:“不想。”
云压得很低,飞鸟仓皇地四处乱飞。昭蘅静静地望着她,手指暗暗地抠紧了玉簪花树干:“我也不想。”
“要想活,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昭蘅拉着她的手,转身假装无事,继续往万兽园走去。
“可是……他太胆大妄为!”莲舟想起阿箬真大摇大摆放肆的模样,就忍不住心惊胆战。这里可是皇宫内院!
昭蘅拍拍她的手,细声安抚:“没事的,莲舟,我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她的冷静极大安抚了莲舟的恐慌。
*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万兽园中没什么人。
经过上次的小院,昭蘅下意识往院内看过去,却没看到那道纤弱的身影。
她当初在浣衣处,见多了踩高捧低欺负人的戏码,那天的事情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她从莲舟手里接过金疮药,翻过篱笆走入院内,把金疮药放在窗沿上。
转身的瞬间,目光从窗下的花盆掠过,她又定睛看了片刻。她竟然将花枝折断,花根重新种入花盆中,从断根处又长出了新的叶片。
“贵人来找越梨?”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昭蘅转过去,一个鬓髪皆白的老者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老人约摸七八十岁,身形佝偻,背都弯成了弹弓,眼角眉梢堆着笑意,看上去是个很和气的人。
他的视线定在昭蘅的脸上,有几分讶异。
昭蘅摇头说:“不是,上次我来这里看到屋子的主人受了伤,所以给她送点金疮药来。”
顿了顿,又问:“她叫越梨吗?”
老人喜道:“是啊,她就叫越梨。她现在正在驯马场,贵人稍坐,我这就去找她回来。”
他走到檐下,端着一张凳子出来,凳子上灰尘蒙了厚厚一层,他抬起袖子抹了抹送到昭蘅面前。
“不用了。”昭蘅笑着拒绝,她本就是顺道过来看看,没见到人也不要紧。她说:“我就来万兽园逛逛,她不在就算了。”
她把窗台上的药膏取下来,递到老人手里:“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她。”
老人咧唇一笑,露出两排掉得差不多的牙,乐呵呵地说:“既然是来逛园子的,贵人跟我一起去看看越梨驯马吧。”
昭蘅讶然,她还会驯马吗?抬头看了眼天色,见天光还早,便道:“好吧,我还没见过驯马呢。”
她上一次骑马,心里一直痒着呢。
老人便引着她们往驯马园去。
驯马园内,越梨骑在一匹马背上,□□烈马不服从管束,正在拼命反抗,头部向下做出猛冲之势,鬃毛飞扬,前腿雄健有力,腾空而起,后腿发力向上蹬起,不停地窜动跳跃。越梨双手勒紧
缰绳,发丝飞扬,骑坐在马背上,随着它的上下腾挪而不时颠倒。
好几次差点被甩下马背。
昭蘅轻呼。
老人笑吟吟地说道:“贵人不要怕,越梨以前还驯过猛虎,最烈的马到了她的□□也得乖乖听话。”
老人看向越梨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马儿一个长跃,越梨被颠得往下一坠,随着她侧身挂在马上的动作,满头乌黑发丝尽数垂散,在落日余晖里飞扬四舞,每一根发丝都被夕阳霞色照得煜煜闪光。那一刻,昭蘅下意识屏住呼吸。
就在昭蘅以为越梨要坠下马背的时候,她却勒紧缰绳,脚朝马背上重重踏了下,重新翻坐上去。那一头漂亮的头发又柔顺地落回她的背上,洋洋洒洒。
“漂亮!”昭蘅绷得紧紧的背松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得手心冒汗。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身对老人道:“她太厉害了。”
老人骄傲地点头说:“越梨是我教过最厉害的驯兽师,不管多烈性的动物到了她手里都会听话。以前她长得很漂亮的时候,很多王孙公子秋猎时捕获了猛兽都要送到万兽园里来找她驯服呢!”
昭蘅想到她半张清丽半张可怖的脸,扭头问老人:“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