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可越梨的心还是扑通地跳了一下。
真奇怪,就跟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样。
他给越梨挑了个桃花仙,然后又随便给自己挑了个,付过钱就带着越梨继续在城中逛。
他们先去了合江畔看人放花灯,然后又去合江别院里摘了晚熟的桂花,从别院出来,又去马市街喝了胡人酿的酒,最后才去明月楼看烟火。
明月楼是京城最高的酒楼,在他们的阁楼雅间里可以看到京城全貌。
越梨席地而坐,已有几分醉意,醉醺醺地抱着栏杆看着漫天的烟火,双手撑着下巴出神。
魏湛的酒量比她大得多,喝了胡人的酒,又要了两壶明月楼的竹叶白。
“好玩儿吗?”他站在越梨的身后,略带醉意却又无比清晰地问。
越梨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好玩儿。”
她扭过头,看到魏湛手里拿着酒壶,眼睛微微亮了下,问他:“你喝的是什么?”
“竹叶白,明月楼的招牌。”他看着她微酡的面容,眼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越梨缓缓眨了眨眼:“好喝吗?”
魏湛看她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有了醉意,不愿再给她喝,于是摇头说:“不好喝。”
“不好喝怎么能成招牌?”越梨不相信,偏过头看他,满是怀疑。
魏湛摸了摸鼻头,仰头灌了一口,笑得张扬又恣意:“我喝醉了,胡说八道呢。”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尝尝。”越梨舔了舔上唇,眼巴巴地看向他。
魏湛别开,不再看她:“不行,再喝你就醉了。”
“小气。”越梨冷哼了声,继续托腮看楼下的烟火。
魏湛见她没有再要的意思,撩起袍子坐在了她的身旁。可不等他坐定,越梨忽然扭过身,去抢他手里的酒壶。
他下意识侧过身躲闪,越梨冷不丁扑了个空,正要栽到地上去,魏湛倾身去扶她,只觉得耳根上什么东西冰凉而后柔软地扫过,带得身体里像是燃起了一阵烈火,从耳根一路烧到了心窝。
越梨本来只有三分醉意,不料却亲到魏湛的耳朵,顿时窘迫得抬不起头。
伏在他的肩膀上,她反应过来,这会儿自己要是睁开了眼睛,岂不是两个人面对面都得十分尴尬?要么,干脆装醉算了?
她内心斗争得双眉紧紧蹙了起来,暗恨自己怎么就借着那三分
醉意发疯要去抢他手里的酒?
魏湛扶着越梨的肩膀,一时间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拥着心上的姑娘本该是件很美好的事情⒔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只要一想要她已经定了亲,这份美好里就又夹杂了几分道德的审判。
他的心快得就要从胸膛跳了出来,他低头看了看她睡着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罢了,不道德就不道德吧。
总归也就这一次了,原本带她来逛烟火会就是想为她的闺阁岁月增添一些美好的回忆。
没必要戳醒她的好梦。
越梨纳闷,魏湛怎么还不推开自己?他不动,她愈发不肯醒过来,权当自己真的是个醉汉,在心里默默盘算明天回去之后该准备东西过冬了:粮食、衣服、炭火、家里牲畜的圈也该重新堆一下了。
盘算着盘算着,她就真的睡着了。
魏湛见她睡得香甜,呼吸越发绵长,于是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直到次日上午,太阳的光突破云层,照在越梨的眼皮上,刺得她真正醒了过来。
混沌做了一夜的梦,她初初睁眼,略有几分醉酒后的茫然,瞧见魏湛近在咫尺的脸,闻着两人周身的酒气,才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檀口轻启,正欲说话,魏湛揉了揉眼睛,也醒了过来。
魏湛看到她也是先懵了下,然后才挠了挠头,颇有几分难为情,说:“昨天晚上我喝醉了,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越梨哦了声,胡乱点了点头,眼神仓促不敢看他,低头将衣服上的褶皱捋了捋:“我也是。”
“走吧,我送你去找阿蘅。”魏湛迅速地起来,拿起放在桌上的披风,不再去看她。
不能再看了,真的不能再看了。
昨天晚上他劝了自己很久,终于说服自己,再这样下去,只会给她添更多的麻烦。
就此打住。
不能再进一步,不能再多看一眼。
越梨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捋了捋头发,跟着他下了楼。
清晨的槐树街不是那么热闹,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秋天的早上微风徐徐,吹在脸上有着湿漉漉的凉意。
晨雾里,越梨与魏湛并肩而行,两人没有说一句话,这实在有些奇怪。这个少年将军当着他的部下很些威风凛凛之意,可私底下却十分健谈。
认识他这些时日,她早已清除他的脾性,难得见他这么安静。
“你等我一下。”魏湛终于开口跟她说了第一句话。
越梨看着他转身走进另一条小巷子里,没多久,他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个黄色的油纸包。
“这是段记的包子,很好吃。”他把包子递给越梨。
她打开油纸包,包子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