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气扑了满面,让她本来微寒的面庞染了暖意,她塞了个包子到嘴里,满满的肉香在口里划开。
一扭头,那个少年将军终究没有藏住笑意,已倾了过来,双眼含笑望着她问:“好吃吗?
”
“好吃。”她唇角挤出一抹笑,顺手拈了个包子递过去。
手递过去的时候,她瞥见了自己的手,那双手因为常年劳作粗糙不堪,满是老茧。想到安氏那些指如削葱的婢女,顿时有些难堪,就要缩回手。
魏湛脑子一时打结,不知道怎么想的,低过头就着她的手,把包子吞了下去。
越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间也有些发愣,片刻后才收回手。
魏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越矩了,又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
他的手忍不住捏了捏衣角,再次缄默继续带着她往安氏走去。
这一次,他再未开口说过一个字。直到将她送到安氏门口,昭蘅院中的丫鬟来领人,他才道:“你到了,告辞。”
越梨意外:“你不进去吗?”
“不去了。”他摇摇头,抬头望了眼安氏的牌匾,道,“我还要进宫当值。”
越梨目光落在他充满倦意的眼下,他今天还要当值吗?那昨天晚上他带她去烟火会,醉成那个样子,会不会耽误他的事儿?
魏湛像是窥见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我今天下午才当值,这会儿还可以去值上睡会儿,耽误不了事。”
“那就好。”越梨笑了笑,“如此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快去吧。”
魏湛冲越梨微微颔首,拎着披风往宫城的方向去了。
直到人走远了,越梨才收回视线,随着仆从往庆园走去。
昭蘅听说越梨来找她,正盼得不行,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雕花窗棂外,便迫不及待地飞奔出来。
“阿梨姐姐!”
越梨看着眼前黑瘦黑瘦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发顶,皱眉说:“再难过也要好好吃饭呀,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好好吃饭了的!”昭蘅揉了揉脸颊,“我在颍州害了场病,又天天在外面晒了太阳,才成了这个样子。”
越梨瞥了一眼她黑黢黢的脸色,纳闷:“真的吗?我怎么听说你是因为愁不知道该不该跟皇长孙进宫,不肯吃饭才瘦成这样的?”
“怎么会?”昭蘅瞪圆了眼睛,“我跟书琅哥哥说好了,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要进宫,我当然也要跟他一起。”
越梨见她这么说,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昨天晚上小将军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难道她听错了?
*
李文简回京好几天,都没有碰到魏湛。
这日终于在散朝时在殿门前堵住了人,早朝上才受封为将的少年将军面上没有几分喜悦之色,敷衍地应付着同僚的贺喜。
“怎么垂头丧气的?”李文简一手捞起衣摆,顺着白玉阶往下走,或见少年一脸颓然,他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几眼。
“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魏湛步履轻快。
不应该啊。
李文简笑眯眯的:“越梨嫁人了?”
少年闻声,一双清凌的眸子看向他,眼神中闪过讶异
:“你怎么知道?”
这人因为诛杀戾帝有功,在朝堂上正春风得意;越梨家中没有经历戾帝的屠杀,她的父亲和几个叔父都在宫中修缮宫殿,照说他应当没有什么烦心事才对。
若真有,那便只能是越梨嫁人了。
“真嫁人了?”李文简不由摇了摇头,怎么还会出这种状况。
“没有。”魏湛语气清淡,“不过也差不多,她爹给她找了户人家。”
“那就是还没嫁了?”李文简才走下台阶,便有守在底下的宫人递上来他的披风,他接过,一边系绦带往前走,一边同身侧的少年说道。
“有什么区别?”魏湛说着便叹了口气。
“那人是她心仪之人吗?”秋风吹得两个少年行走间衣袂鼓动。
魏湛耷拉着眼皮子,摇了摇头说:“不是,她也没见过那个人,只有她爹见过。”
“那不就得了。”李文简轻飘飘地说。
魏湛忽然停下来,看向面前这面容清隽的少年:“你是在怂恿我去抢亲吗?”
“什么抢亲?”李文简眼底含笑,“既没有下定,便算不得订婚。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定了,那人既不是她心仪之人,是别人,跟是你有什么区别?你想要些什么,当然要自己去争取。”
少年那一张冷了好些日子的面庞上重新又浮出了光彩。
“怎么挂了个铃铛?”李文简半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魏湛,看到他衣摆底下冒出一小截黄铜铃铛。
魏湛顺手把铃铛摘下递给他。
李文简看那铃铛颇大,问:“哪来的?”
魏湛扯了扯唇,一双眼睛带了些笑意弧度:“阿梨驴子的,上次掉在我军帐里,她忘了捡走。”
李文简急忙把铃铛塞回他手里,在他披风上蹭了蹭手指,皱着眉说:“出息。”
眼见李文简说罢抬步朝前走去,魏湛眼尾压出笑意,笑着在后头说:“那我去了。”
李文简嫌他埋汰,头